沈婉月反应过来,突然一把抓住了身旁说话的路人:“你说什么?摄政王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那路人是个妇人,她以为沈婉月就是好奇,便道:“还能是谁,当然是陛下的亲外甥,好像是叫…萧什么逸?
哎呀,我也记不清了,反正长的十分俊俏,我还见过哩。”
沈婉月闻言脑子嗡的一下,萧什么逸?
南岳的摄政王,陛下的亲外甥,又姓萧,要娶的还是北辰的惠和郡主,除了萧承逸还会有谁?
是他。
他还活着!
原来不仅是自己的父母,萧承逸他也没有死,他不仅没有死,还要娶沐云安,他要娶沐云安!
什么和沐家已经决裂,什么杀父之仇,原来都是假的,是骗她的。
这一刻,愤怒、怨恨、嫉妒就如洪水一般涌上心头,让沈婉月极尽崩溃剩下的只有毁灭。
为什么?
为什么都要来骗她。
萧承逸!
这个名字已然成了沈婉月心中的魔障,曾经她以为他死了,一度觉得自己心中的执念也跟着消失了。
可是全都是假的,是假的。
沈婉月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那支簪子,她如疯了一样冲进了摄政王府大声吼道:“萧承逸,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府上的侍卫匆忙拦了她问:“你是何人?我们家王爷眼下不在京城。”
话音方落,沈婉月手中的簪子就朝着那侍卫挥了过去。
她用尖锐的划过了那侍卫的脖子,顿时间鲜血喷涌而出,那侍卫倒在了地上。
这摄政王府是陛下新赐的府邸,萧承逸还没有在这里住过,府上就只有几个照看宅子的侍卫而已。
而门前的就这么一个侍卫。
沈婉月杀了这侍卫就要往府里闯,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月姐儿。”
她身子一僵,握着那染血的簪子回头望去,就见她爹沈池竟找了过来。
沈婉月冷笑了一声:“沈大人,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我易容成这个样子,没想到你竟能认出我来。”
沈池看着地上那具侍卫的尸体,又看了看摄政王府的大门,他拧着眉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你说是为什么?”
沈婉月怒吼一声:“你们全都在骗我,你没死,我娘没死,就连萧承逸他也还活着,不仅如此,他竟然要娶沐云安?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局是不是?他自爆身份假装和沐家决裂,不惜诈死相骗,就是要保住沐家,保住沐云安我说的对不对?”
沈池蹙着眉头:“你跟我回去,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沈婉月哈哈大笑了起来:“跟你回去?你会饶了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沈大人的为人吗?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会放过我吗?”
沈池哄着她:“月姐儿,我是你爹,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沈婉月讥笑一声:“我爹?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女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娘已经生了一双儿女,你们早就抛弃了我,你们不是我爹娘。”
“月姐儿。”
沈池心痛不已:“你娘很担心你,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了。”
沈婉月握紧手中的簪子,然后转身就就跑进了人群里。
沈池一惊,匆忙追了上去:“月姐儿。”
沈婉月知道沈池铁面无私,如果自己落入他的手里便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她不能被他抓住。
她要逃走,她还没有报仇!
她还没有毁了萧承逸和沐云安,她不能死。
“月姐儿。”
沈池骑着马追了上去,只是大街上行人太多,他也不敢策马。
就在这时,就见前面不远处的沈婉月突然抢了路过行人的马匹,然后当街纵马疾驰起来。
顿时间,大街上一片混乱,伴随着行人的惊叫声、哭声,场面乱成一团,而沈婉月却不管不顾骑着马冲出了城门。
“孽障。”
沈池怒骂一声,骑着马追出了城门,正与从法华寺回来的李政撞到了一起。
李政看见沈池匆忙唤了一声:“沈大人?”
沈池道:“我找到了凶手,她刚才逃出了城,快随我一起去追,不能让她给跑了。”
“是。”
李政得了令,带着手下的人跟着沈池一起追了上去。
此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沈婉月骑着马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听着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她一时分了神不慎从马背上跌了下来,滚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沈婉月浑身上下都痛的难受,但她却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朝着山林深处跑去。
然而就连上天都要绝她的路,她望着眼前黑不见底的悬崖,顿时间心如死灰。
身后沈池带着人追了上来。
“月姐儿。”
沈池紧看着前面已经没有路,他握着双手看着她道:“你跑不了了,跟我回去吧。”
沈婉月站在崖边,笑的有些癫狂:“为什么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