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羡阳城后,她们便在驿站歇下了,吃了点东西,店小二打来了热水,姐妹二人沐浴净身后又不觉得困了,赵知节与舟横在隔壁房间商议事情,玉湖也不敢大声,便低声问道:“聘衣,你说我们是不是要过上好日子了,两位大人看起来是富贵的很呢。”
聘衣叹了口气,这个妹妹千般好,却总是爱胡言乱语,便提醒道:“你还是不要肖想了,这几人衣着华贵却不像是朝廷中人,是何来历还未可知,你我二人可是山野村姑,莫要有非分之想。”
“啊你是说今日那人,并非是江信庭”玉湖诧异道,随即转念一想,撇了撇嘴,拉着聘衣的手,笑着说:“可是姐姐生的好看,见过的人无不动心,他们即便再尊贵,总归是个男人罢,而且……我瞧着那四位公子皆是丰神俊逸,相貌堂堂呢,今日若不是他慷慨倾囊,我们如今早就成了鱼食了。”
“你也知道自己差点成了鱼食”聘衣白了她一眼,嗔怒道:“我们这贱命,还妄图攀龙附凤,快些休息罢,莫费神空想了。”
玉湖见聘衣生气了,便糯糯的向前挪了几步,抱住了聘衣,说道:“姐姐莫恼呢,只是今日劫后余生,有些窃喜了,我自是知道我们出生下贱,若日后只是给那几个公子做个粗使丫头,也好过在绿萝村受苦受难的好,知足啦。”
聘衣听她这般说,心便软了,拍了拍玉湖的手,说道:“睡罢。”
玉湖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今日还九死一生,现在倒头就睡着了,聘衣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一如幼时般憨傻,也正是这幅模样,才让她放下心来。
聘衣叹了口气,便闭上了眼睛。
而与此同时,隔壁的雅间儿里,有仪正趴在墙上竖起耳朵仔细的听,青黛见状,摇头叹息,道:“别偷听了,早些歇息吧,明日便可见到我师兄了。”
有仪未曾听到什么,只觉得无趣,便回到了榻上,问道:“你说这老赵哈......平日里看着仙风道骨清心寡欲的,怎的也会沉迷美色要我说这聘衣姑娘美则美矣,但总是......”
青黛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说道:“休要妄议他人,况且大哥也只是菩萨心肠罢了,哪有你想着那么多。”
有仪来了劲头,撑起脑袋说道:“菩萨心肠你说你师兄我信,老赵可不是什么慈悲之人,今日那十斛明珠倾囊相授,如此慷慨可不像他的做派,哎!”
说着,有仪用手拉了拉青黛的被子,说道:“哎!别睡啦!你说老赵这个人平日里与我们相处,总是一副老成的模样,全然没有一点年轻气盛的样子,你就没问问老赵可有婚配”
青黛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满眼好奇的小丫头,说道:“我大哥有没有婚配我不知道,但是我大师兄是否有婚配,我却知情,你想知道吗”
有仪愣了愣,随即连连点头。
青黛笑了笑,说道:“预知后事如何,待我睡醒再说。”
说完,她急忙翻过身去裹着被子睡去了。
有仪见状,便也觉得无趣,躺下去睡了。
翌日,几人的马车晌午时分便抵达了百草谷的山脚之下,但碍于谷中规矩,谷外之人非命不得放行,赵知节一行人便只能留此等候,裴桓和青黛三人匆忙上了山,见过了师父。
裴衡这才奉命下山将几人接到谷主安排了住处。
青黛留在师父处回完了话,刚要去找裴衡,路上却遇到了裴瑜,自幼在谷主裴瑜便是与她最为亲厚的,也当真是将青黛当成了小妹妹般疼爱,久别重逢,难免多有话说,直至天色渐晚,裴瑜才放她离去。
青黛在谷主各处都寻不见裴衡身影,问过旁人才知,裴衡是往生死树的方向去了。
青黛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生死树,生死树乃是当年医圣亲手所栽种,在这百草谷已有百年,高大而又蓬勃,矗立在一望无垠的花海之中,青黛踏入花海,扑面芬芳,尤为亲切。
远远地便瞧见生死树下站着两个身影,直至走进了才发现,是裴衡与赵知节。
可花海原是药田,身后更是慈悲谷所在,外人是断断不可踏足的,师兄何以会带赵知节来到此处
二人谈话间发现了青黛,一时慌张,裴衡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青黛没有说话,望向赵知节,眼中满是探寻。
裴衡急忙道:“哦,我与赵兄......”
“师兄。”青黛冷不丁开口。
“啊”裴衡微微一愣。
青黛叹息,垂下头,一脸为难,又有些羞涩,欲言又止道:“师兄......大哥......你们......也不必避讳我......我知此等事属实为难......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怎样瞧你们。”
裴衡和赵知节完全听不懂,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青黛点了点头,别有深意地看着二人。
赵知节却是在她眼神中看懂了,抬起手来便要教训她,说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就是被有仪那臭丫头带坏了!”
裴衡现下也回过味儿来了,伸出手揪起青黛的耳朵,气愤道:“若说是教坏,我看倒更像是舟横那臭小子。”
青黛吃痛,急忙躲开,揉着自己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