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无梦,甚是香甜,仿佛这一觉睡了个昏天黑地,可当她醒来的时候,也不过是过去了一个时辰。
不是她不困了,是她心里惦记着孩子们,这觉便醒来的极快,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孩子们也都还没回来。
由着昕蕊和玉衡伺候着穿好了衣裳,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疲倦的神色。
容仪拿起台面上的胭脂,说道:“今日先给我上个妆吧,我这脸色太难看了,怕是孩子们见着了要难受了。”
两人便在她发和面上忙活了起来。
伺候世子妃并不是件麻烦的事,世子妃从不是个挑剔的人,尤其是在家中,她更乐意舒舒服服的,那发髻并不繁琐,只些温婉和静。
那上了妆的脸确实看起来,要明丽许多,容仪夸赞:“昕蕊的手是越来越巧了,这妆面并不浓厚,可在脸上甚是好看呢。”
昕蕊得意的笑了:“这都是奴婢悄悄的学的,这些都是时兴的妆容,显得人有气质,如菊花般清雅。”
容仪:“以后,昕蕊便是嫁了人,靠着这一门手艺也能存活了,将来这京中若是有哪家娘子想化个好点的妆,出钱来请你这双巧手。”
昕蕊痴痴的笑了,说道:“夫人真不愧是做了生意的人,还能想到这里,奴婢真是佩服佩服,不过,这也不失为是一条发财的路,奴婢学到了,奴婢定要好好琢磨琢磨。”
容仪笑了:“这可不是我想到的,妆娘在京中有名望的那几个,哪个是不赚钱的,哪个是不发财的?这条路已经有人走过且成功了,那你也能一试。”
昕蕊想了想,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说道:“奴婢觉得,奴婢大概是赚不到外面那些人的钱了,若奴婢当真有这门手艺本事,也只愿意给夫人一个人化,其他人哪里比得过夫人。”
容仪笑了,玉衡接了一句:“原来,比起赚外面人的钱,你更想赚夫人的钱啊。”
昕蕊大吃一惊,惊诧的看着玉衡:“你怎知道?这可是个秘密,轻易可别说出去。”
容仪大笑不已:“你们这俩活宝真是贫的很,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都瞒着,那我也替你们瞒着好了,此事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不能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一时三人笑作一团,白婆婆进来的时候,也带着笑:“老远就听到这屋里的笑声了,你们两个净逗夫人笑,也不问夫人累不累,渴不渴,饿不饿。”
看着她手里的托盘,昕蕊朝她眨了眨眼,说道:“我们又何须着这个急?这不都有婆婆您嘛!”
白婆婆脸一唬:“你这丫头。”
昕蕊吐了吐舌头,向夫人告状:“夫人您是不知,您不在长留的这段日子,白婆婆可是严格了,一点水都不肯放,我和玉衡两人偶尔想偷个懒,都还得躲着她。”
玉衡连忙撇清关系:“我可没有!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偷懒的人,你说自己就说自己,可别带上我,是吧婆婆?”白婆婆白了她们一眼,忍着笑意,说道:“你们两个半斤八两,夫人平日宠你们,才让你们好玩,夫人不在院子里的这段日子,不将你们管紧一点,那尾巴岂不是要到天上去,收都收不回来了啊!”
玉衡无奈,明明是昕蕊,怎么还要扯上她?
容仪笑着摇摇头,那肚都笑疼了,她说:“你们倒是和和乐乐,开开心心的,秋心呢?”
“她呀,自然是跟在三姑娘身边喽,和三姑娘形影不离的。”昕蕊说道
白婆婆说:“秋心是个心细的,三姑娘年纪最小,平日里看顾的最多,她便一直跟着,有她在,老奴也放心许多。”
容仪:“她是个稳得住的人,有她我这心也安定许多。”
“三姑娘也甚是听秋心的话呢,偶尔这脾气上来了,谁的话也不听,秋心什么都不敢说,只躲在一边悄悄的哭,三姑娘便心软,好好的吃饭,平日只吃一碗,那日要多吃一碗,好让秋心放心,也逗她开心。”
容仪听后,心里温暖,问:“何时又调皮了?细与我讲讲。”
玉衡:“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三姑娘想您了,偶尔闹闹脾气,不愿吃饭,可三姑娘还那么小呢,不吃饭怎么长身体啊?秋心这才急了,三姑娘一顿饭不吃饱,她可以三天都不吃饭,您是知道她的,从来都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有时候着急很了,她不说,谁也不知道,或许是三姑娘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更了解她,一看秋心又这样那样了,她也着急。”
容仪笑笑:“知道心疼人了,体谅人了就是好的,秋心在她身上费了不少心思,她对秋心好,为着秋心想那也是应当的。”
昕蕊:“还不止呢,肚子疼得厉害,三姑娘知道以后,拿了自己的私房钱,请白婆婆去跑一趟药馆儿,说要给秋心买那让肚子不疼的药。”
容仪听得心里暖和极了,这便是她的女儿,温暖,善解人意,聪慧又懂事。
两人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趣事,白婆婆却越大沉默了,等到二人出去以后,白婆婆看着夫人,犹豫了很久,直到容仪先问了她。
“从方才您就犹犹豫豫的,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好说的样子。”
白婆婆一笑,小心的问她:“三姑娘同秋心走的这样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