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论,简直是谬论!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为自己马首是瞻的小弟突然变了张脸,一字一句的质问,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打自己的脸,刮自己的心。
黑羊指着他,寒心道:“我自问待你不薄,何曾对你不仁义?多少次你犯了事,都是我替你遮掩着,你当这次自己是一步登天了?你且看着吧,今日我的下场,便是明日你的下场,在我手底下做事这么多年,我看你还是很准的,你没那个命,站不了多久,我且看着你摔下来的那一天,会有多惨!”
说罢,不欲同他多纠缠,转身就走,留得羚羊遍体生寒。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每都要打击否定他,做了这么多年,苦熬了这么多年,他就不能更上一步吗?
“那你就等着看,我是如何一步一步爬的更高,我就是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能力!我会做的比你更好,总有一天,在你仰望我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能人,你永远都是个失败者!”
……
蒜头几乎是一路软着腿走到了出来。
如今,他在公主身边做事,公主显然是已经对青石不满了,刚才他听到的事情,一定要尽快的与长老说明。
可现在自己的身份,不能轻易的去到长老身边,万一被发现,以公主的戒心,不难猜出,自己去为她做事,可心里忠于的还是青石长老。
得寻个法子将消息递出去。
在他为此事焦头烂额的时候,忽然见到一行人从对面走来,定睛一看,心中一荡,他低垂着头往前走,路过那人时,低声道:“羚羊告密,昨夜之事公主已知。”
停留的时间很短,飞快的将此话说完就离开了,而听到话的白羊眸子一沉,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回到公主寝屋时,蒜头毕恭毕敬,面上没有一丝异样。
阿木莎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你去哪儿了?”
蒜头:“方才回家了一趟,给娘送了些银子。”
“哦……就没去别处了?”
蒜头目光沉静,摇摇头说:“并没有。”
阿木莎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说:“你还是青石长老送到我身边的,长老一向深知我心,知道我会喜欢你这样的,才将你送来,送你来的时候,长老没有对你说什么话吗?”
蒜头茫然抬头,看着公主漆黑的双眼,说:“长老说,公主眼里容不下沙子,叫我伺候的时候,一定要用十二分的小心和诚意,不能怠慢了公主。”
阿木莎挑挑眉:“那你觉得,本公主眼里容不下沙子,是真的吗?”
蒜头憨憨一笑:“便是寻常人眼里也容不下沙子呀,沙子进了眼得多难受啊。”
也不知,他是当真只回了这一段话,还是话中另有他意。阿木莎沉下嘴角,盯着他看了半晌,说:“你说,若是族内有那不忠之人,应当如何?”
蒜头立马拧紧了眉头,义正言辞道:“一族之内,本该团结一心,若有那不忠不义之人,自然是要除之后快!”
“哦?若这个人的地位本就不低,当真除了他,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你还敢做吗?”
蒜头愣了一下:“对待不忠不义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再高的身份,还能高过公主和部长去吗?”
俗话说的甚得她心,也让她脸上浮现了笑意。
“说的好,整个部落还有谁能大得了本宫和部长去?若是有人敢对本宫不忠,对部落不义,那就该死,即便这个人是青石长老。”
蒜头这下震惊了。
“也不管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青石存有异心,本宫只有除了他,才能安然呢。”
蒜头张了张嘴,似乎有些吃惊过头:“长老他不是一心为着南蛮吗?这些年他做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怎么会是他呢?殿下如此笃定,可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看他这般反应,倒像是真不知情,可不管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青石的作为实在怪异,从前是抓不住他的把柄,如今,不管此事结果如何,能镇住他也是好的。
将来等自己做了南蛮的部长,可不能有一个绊脚石挡住自己的路,阻碍自己。
如今,便开始着手清理掉这个令自己最不安的人,其他人在一个一个收拾。
“自从部长病后,便放手交权给了青石长老,这些年,他权也有了,势也有了,在南蛮他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万一,他有更进一步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啊……”
蒜头无话,脸上的震惊还未褪去。
今日向外传话以后,回来的路上他也在想,自己这一次回来,若公主真有了铲除异己的心,那自己这个由她眼中最大阻碍的人派过来的人,是不是首当其冲会受到清算?
她确实喜欢自己的皮囊,可在这种事情上相比,怕是自己的皮囊也无法救自己一命。
就在那么一瞬,蒜头好像突然反应过来,阿木莎明明抓住了长老的把柄,却为何到现在还没发作。
他低下头来,硬着头皮劝道:“在这件事上,还请公主三思,青石长老毕竟积威已深,在南蛮,他的声望比其他长老都要高很多,如今,老部长身子不妙,不知何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