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转,一瞬间就回到了那一年、那三年,那段有他的日子里……
常柏一直以来都很神秘,苏萍只知道他是一个剑客,游走江湖,惩恶扬善,帮助过不少人,也得罪不少人。
与他相识是一种幸,也是一种不幸,年轻时候的苏萍,心中羡慕常柏的自在和他的心气。
敬重他面对这世界的责任感,常柏一句话,让她记到如今,他曾经说过:这世道是一个大乱世,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私欲,不可能真正的为他人着想,可这世界,不是谁的世界,如果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将大家拉到一起,没有一个人愿意你听到那些孤苦无依的声音,那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好。
他还说,当没有人愿意站出来的时候,他便想站出来,为未来的美好献一份绵薄之力。
或许仅他一人之力改变不了什么,可他走过的地方,他遇到过的事,都想尽全力的,让它变的美好。
爱上一个人,是因为他的一个动作,他的那一份心,还有他的精神。常柏无疑是各方面都能打动苏萍的,于是,奋不顾身的与他在一起。
起先,常柏不是没有告诉过她,若是两人在一起,以他的身份会有诸多不便,会委屈她许多。
苏萍又何尝不知?可爱到极致,就像飞蛾扑火,她不顾一切的向他奔去,她以为那是自己一生一世的幸福,她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男人,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
可婚后,巨大的反差向苏萍铺来,苏萍撑住了,整整撑了三年。
因常柏身份的特殊,苏萍婚后变不像之前可以自在地出入城内,她听常柏的话,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山上,晨起送丈夫出门,夜里等丈夫归来,就这样日复一日。
偶尔进城,也是在常柏在的时候,两人一起出去。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年,那时的她不觉得苦闷,反而幸福,她不过问丈夫每日出去是做了什么,她信任常柏。
两人也常常会一连好些天都在家待着,但只要有书信往来,他一定会出去。
直到那一夜,常柏的反常,才叫苏萍有了心慌的感觉,这才慢慢的察觉到不对劲来。
可当她想了解丈夫为何反常时,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对丈夫一点也不了解,她根本不知道那些年丈夫在外都做了什么,为何要突然离开,要抛弃她……
当一个女人察觉到自己不被丈夫放在心上时,便会将他所有的作为联系到不爱自己身上。
她会想,为何整整三年的时间,常柏都不愿意带她回一次家,是不是他在家早有妻室,只是因为在外孤单才找了自己。
还有当她告诉常柏自己有身孕时,他的神色中除了惊喜,更多的却是无措……他好似对他们两人的孩子并不是很期盼,甚至还有些苦恼。
那些年他频繁外出,当真是如他所讲,他有极为隐秘的事要做,而他不告诉自己要做的事是什么,只是为了保自己安全,还是他从一开始就想着要瞒着她?他所做的,都是不为她知的事?
那三年美好的瞬间,一夕就成了猜忌和谎言,叫苏萍痛苦不堪。
她会想到起初自己与常柏在一起时,傅贵曾告诫过她,说常柏是一个有秘密的人,但他的那些秘密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不能告知,便很有问题。
当时,听了这些话,苏萍有好些日子都不理傅贵,认为他是想离间自己和常柏。
后来傅贵没再说过常柏的不好,苏萍才慢慢的与他又和往常一样,可当常柏跑了之后,她再细细回想傅贵说的话,这才悔不当初……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被骗了,被骗婚,被骗了清白,还有了孩子。
当时她与常柏成亲时并未宴请亲朋,所以当常柏无声无息的走了之后,她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之后,村里的人经常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那些污言秽语,足以杀死一个清纯的少妇。
她原本是正经嫁过人的,她的孩子也是婚生子,可这一切都因为常柏的失踪变得不一样了。
她成了荡妇,她的孩子也成了来路不明的野种。
那个时候,苏萍有多难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是没想过将孩子打掉,可每次傅贵来时都会带着忠儿,看着忠儿的模样,她就万分不舍,她感受着自己的胎动,想象孩子长大的模样,便有了动力要将孩子生下来。
……
她为了孩子,吃了多少罪,受了多大的冤枉都不曾说与人听,她只怪自己少不更事,让人骗到如此。
她为孩子作过的孽,也没脸说与人听。
她有多爱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现在悔恨也好,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扛,那都是她对不起容仪……
好不容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容仪也有了归宿,也做了母亲,那些陈年旧事她不愿再有人翻出来,将那些恶烂发臭的东西翻到容仪面前,把她当年受过的罪,吃过的亏,再让容仪过一遍。
她已经很苦了,苏萍不愿再因为自己年轻时犯过的错,让她承担。
王府是什么样的地方?容仪生父不详,若传出去,叫王府里和容仪是对头的人当做把柄,可得了?
再者,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