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谧,容仪便坐在傅贵的手边,看着爹爹平静如水的眼神,问道:“爹爹叫我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傅贵看向容仪,无言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此刻,到达小厨房的长青,却未听到小厨房的声音,她走近后才看到苏萍坐在一张小板凳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慢慢的走过去,拖了一张小板凳在她身旁放下,亦坐在她身边。
“婶婶在想什么?”
苏萍想得太入神,以至于长青来到她身旁坐下都未发觉,只等到她说这一句话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苏萍捂着胸口看着长青明亮的眼睛,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说道:“没想什么,就是在想今天做些什么,大家都爱吃的,要照顾到长小姐的口味嘛。”
长青笑了笑,道:“我的口味很随意,婶婶做什么我都爱吃,这些年走南闯北,我这张嘴巴呀,并不刁钻。”
苏萍笑了笑,看着这样随性的大小姐,心情也豁然开朗了几分,她是伺候过主子小姐们的,深知那些养在闺阁里的小姐是什么样的品性,可长青小姐这样的,却是头一次见,她为人随和,眼中也无那些身份地位之分。
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对她多了些好感,苏萍也有些好奇,她问:“不知长小姐与我们家容仪是怎么认识的?”
长青看着她,莞尔一笑,直言道:“我与容仪,本是我有目的的接近她,想和她成为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想多为她做些事,想让她做人上人,被所有人都看得起。”
这样的回答倒是让苏萍意想不到,她怔怔的看着长青,心中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感觉,道:“我家容仪这样让长小姐喜欢吗?”
长青抿了抿唇,神色正经了起来,她道:“是的,我喜欢她,我喜欢她的容貌,她的性格,喜欢她这个人,可也不仅仅是因为喜欢,还带着一份愧疚,一分迟来的愧疚。”
苏萍更加听不懂了,她微微蹙眉,不解道:“愧疚?”
长青正正的看着苏萍,问道:“婶婶认识常柏吗?”
她的一句问话,还有这久违的两个字,狠狠的击中了苏萍的心灵,打开了她心底最隐晦的那个秘密。
“什么……”
看她失态的模样,长青目光闪烁,继续道:“您认识常柏吗?经常的‘常’,松柏的‘柏’,常柏……”
苏萍脸色大变,她嚯的站了起来,脸色煞白,说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问我这个名字?你认识他?”
她并没有否认自己认识常柏这个事实,她太震惊了,时隔这么多年,忽然来了一个陌生人,问起那个人,苏萍不可能不震惊。
长青也站了起来,看着慌张的苏萍,不答反道:“容仪是您和他的女儿,对吗?”
苏萍剧烈的抖动着,她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只重复着这一句,道:“你究竟是何人?”
长青:“我是长青,长栢的侄女。”
“!!!”
“您认识的那个常柏,其实是长栢,他是长氏人中,若字辈的长子,单名一个‘栢’字。”
苏萍头皮发麻,她转过身去背对着长青,心中一时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她所认识的那个常柏,分明是游走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剑客,什么时候成了那个传说中长氏中的人?
长青知道自己忽然说出这个事实,对于她来说无疑是震惊的,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她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一下子问了他太多,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这样想着,便沉默了下来,直到苏萍主动说:“我确实认识一个叫常柏的人,可我认识的那个人是一个剑客,与你说的那个长栢不是一个人。还有,你方才说我的容仪是那个人的孩子,你弄错了,容仪她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她的回话里明显有了不满的情绪,长青却未退缩,而是说道:“我的大伯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他那时行走江湖便改了名字中的字,化长栢为常柏,我非常能确定,婶婶您认识的常柏,就是我的大伯,而且婶婶一个人怎么会有孩子呢?”
苏萍咻的转过身来,她看着长青,说道:“长小姐的问话莫名其妙,我不知你今日来这里究竟是为何目的,可你方才问过我的话我都如实回答了,我也能确定,你的那个大伯绝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常柏,至于容仪,她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希望长小姐不要再乱想了。”
“真的是我乱想了吗?还是婶婶你不愿意承认。”
苏萍眼神闪烁,她沉下一口气,道:“长小姐,你是名门千金,一定知道无凭无证的话不能乱说,你也是容仪的好朋友,也不会希望她的身世让她在夫家抬不起头来吧?”
“我……”
“我不知长小姐为何要调查我们家,我也不如实话实说,容仪她是我和另一个男人所生,我与那个男人当年也是成过亲的,只是他后来失踪了,我才带着容仪嫁给了如今的丈夫,这些年,从未有人拿容仪的身份来说嘴,长小姐这样一问,这不是想扯开这个伤疤吗?”
“不是……”
“长小姐!我家容仪出生不高,她孤身一人在那王府里很吃亏,我不希望再有什么来拖她的后腿。”
长青微微蹙眉,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