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才德走出县衙的时候,有些步履不稳。
不过就在他出门的时候,先前他进门时碰到的那个老者回来了,站在陈才德后面的小厮连忙迎上前:“文老太傅,您回来了!”
陈才德本来有点儿浑浑噩噩的,可那太傅两个字一入耳,顿时一个激灵。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只见那老者的身影没入了门后面,陈才德连忙转身跟上去,进门之后没看到老者的身影,就抓住了一旁的小厮。
“刚刚那位是?”
小厮对陈才德并没有不客气,简单回了一句:“那位是陛下和太子的太傅,朝堂上的文老太傅啊,陈老爷没听说过吗?”
陈才德赶紧抓紧了小厮的手:“那先前这位文老太傅……”
“哦,你是问今儿个中午啊,中午的时候,大人在望春来宴请文老太傅,正好遇到令公子的事情,然后才回来县衙的。”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样砸在了陈才德的脑袋上。
他不由得想起来方才叶为礼说的话,想必那个会写信给学政,而且学政一定会看的人,就是这位文老太傅了!
从县衙回家的路上,陈才德觉得自己想了很多,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想。
而在看到他妻子迎上来,没在他身后看到陈超之后立刻堆满了埋怨的神色,顿时没有了犹豫。
“来人,夫人近来神思不属,忧思过度,大夫说夫人要静养,先送夫人回房,请大夫过来开安神汤给夫人喝。”
“陈才德,我没病,你要做什么?”
陈才德似乎没有听见自己妻子的反抗一样,侧头吩咐管家。
“在后院修一座佛堂,超儿作孽太多,夫人身为超儿的母亲,心疼超儿,故而从此吃斋念佛,为超儿祈福。”
站在陈才德面前的妇人面容狰狞:“陈才德,你想搞我!”
陈才德目光冰冷:“赵玉玲,不管是你还是陈超,都比不上我陈家重要,你把陈超养废了,要毁了我陈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对了,管家,陈超会在县衙大牢呆一阵子,这段时间你安排个人每天给他送饭,至于其他的就不用打点了,他舒服了十几年快二十年,也该尝一尝苦是什么滋味了。”
说完,陈才德就转身离开,而陈家要变天了的消息,也似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整个陈家。
叶映雪是在下午知道这些传在县城里面的流言的。
正是刘芳找叶映雪说这个事的。
“叶姑娘。”
叶映雪听到这个称呼就知道是刘芳,因为来这儿的其他妇人都喊她叶娘子,唯有刘芳一直坚持喊她叶姑娘。
“刘大姐,怎么了?”
刘芳把叶映雪拉到一边:“近来县城里那些流言你就真的不管了?”
“什么流言?”叶映雪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芳愣了愣:“你不是开着食肆吗?难道你那个食肆里根本就没人讨论?”
叶映雪简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大姐,你在说什么啊?”
刘芳见叶映雪这样子是真的不知道,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这段时间是真的忙,估计都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
“就是近来县城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冒出来好多关于你的风言风语,说你和离是因为你在外面做生意抛头露面被夫家嫌弃,说是和离实际上是被休了,又说你水性杨花到处勾勾搭搭,反正话说的难听的很。”
“今天中午的时候我还听人说那王泼妇准备去你那个食肆门口去骂街,不过后来好像没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映雪皱了皱眉头。
这样的话必然是有心人传出来的,到底是她这段时间风头太过,还是有人暗中记恨她所以故意把话说的这么不堪?
“叶姑娘,你放心好了,说起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隔壁那家的媳妇就是从碧云村过来的,你跟那方家老二和离的事情,她去了一趟娘家之后回来,跟我们说的清清楚楚。”
“说白了,你跟那方家老二也就是走了个过长成了亲,他四年不着家,你在方家该做的都做了,该孝顺的也孝顺了,现在就算是和离了,你也没有任何对不起方家的地方,反而是那方家老二对不起你!”
“所以说这件事你要是有门路就好好的查一查,别是那方家看你在县城里面开了食肆又弄这些玉米红薯的眼红,故意给你找茬来了。”
叶映雪没想到刘芳为自己考虑了这么多,当下表示了感谢。
“谢谢刘大姐,你提醒的我都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去查一查的。”
“就是——”她回头望了望那些正在努力干活的妇人们。
刘芳顿时明白了叶映雪的担忧:“叶姑娘,你放心,这里有我管着,你的事情我跟她们都说了,大家都是女人,是那方家老二对不起你,又不是你做了什么错事,大家都能理解你的。”
“要是咱们中间真的有像是王泼妇那样不讲理的人,那这活计她也别想干了,找遍全县城,哪儿还有叶姑娘你这里活计这么好干钱这么好拿的地方?她们心里都有数的。”
“就算是日后,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人,也不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