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琴傻傻的望着牛车,恨不得跟上去,可是对着于主任和刘警官板起的脸,她不敢造次。
在大队部,她敢撒泼,敢动手,但当着于主任和刘警官的面,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哪敢乱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霖被带走。
心里把程远山骂的狗血淋头,还不解气,把路边的枯草踩倒碾碎,哽在喉间的那口气才算下去。
夏依依瞥她一眼,没有理她。
陈霖选了程远山,没选李芳琴,大概和她这动不动就发疯、热衷惹麻烦的性子有关。
她不知道自己差点被陈霖利用,还在为陈霖不平,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神神叨叨的。
因程远山曾说夏国松欺负他,夏国松经常被叫去配合调查,和陈霖不同的是,他能回家,而陈霖不能离开公安局。
经过调查,没发现夏国松欺压知青的行为,他才得了清静,不用频繁往返于村镇。
两个单位联合起来,效率确实高,不到一周,案件就有了结果。
程远山装疯卖傻,也没有逃脱制裁,他的所作所为被一一查清,卖书的那个地下书库也被捣毁,介绍他去那里的同乡知青也没漏掉,从知青变成了需要改造的坏分子,住的地方也从干净的知青点,搬到了脏臭的牛棚。
和程远山相比,他的结果还算好的,程远山就没这么幸运了,私藏禁书,陷害知青,颠倒黑白,写不实举报信戏耍公职人员,撕毁介绍信,数罪并罚,
被送到西北的农场改造。
那个农场很有名,很多罪大恶极的犯人都被送去那,听说那里条件恶劣,风沙很大,住行极不方便,更别说劳作了。
但凡程远山少做一件事,也不至于被发配到那里。
此番特地把程远山送过去,就是要磨练他的心智,把他被禁书带坏的思想掰回来。
搭上了程远山这辆快车,郑小花跟着沾光,原本从调查到宣判要拖一个月的案件,不到一周就被判刑。
她和程远山不一样,程远山在明白自己逃不脱之后,一心想把陈霖拖下水,不仅不配合调查,还经常真话掺着假话,扰乱警察调查方向。
和程远山相比,郑小花相当配合,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生怕拖久了,会给陈霖带去不好的影响。
她将计划袭击到付出行动的整个过程,老老实实复述出来,除了隐去陈霖起得作用,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隐瞒和遗漏。
为了尽快结束此事,保护陈霖,她甚至没有隐瞒几个月前,在山上砸伤夏依依额头的事。
最终郑小花因杀人未遂,被判有期徒刑八年,比郑黄花多了五年刑期。
程远山乘上去西北的火车当天,郑小花也被送到市里的监狱。
对于这样的结果,夏依依说不清楚自己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唯一可惜的是,陈霖被放了回来,没有证据证明程远山和郑小花两人是受他指使。
即便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也做足了
心理准备,但看到陈霖安然无恙的回来,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打听他在警局干了什么,夏依依还是感到由衷的失落。
这都没把他怎么样,他太奸猾了。
绕过人群,夏依依去了村口,搭徐大叔的牛车去镇上。
到了镇子口,与徐大叔和婶子们道别后,夏依依熟门熟路的走进胡同,从另一条胡同出来时,是另一身打扮。
她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衣服上带着补丁,围脖盖住了半张脸,帽子眼镜一应俱全。
进入黑市前,夏依依放慢脚步,打量了下自己的打扮,确定遇到熟人也不会因穿着打扮被认出后,才进入黑市。
黑市入口还是站着两个人,对夏依依的打扮见怪不怪,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其中一人想拦,另一人咳嗽一声,那人便没说话,夏依依顺利进去。
她走后,还听到身后两人的小声交谈。
“老五,你咋让她进去了?”
“她这个月交过钱了。”
“你咋知道?”
“钱是我收的。”
“你这双眼睛是真没白长,那人捂得那么严实,你都能认出来。”
也不知道这话是夸还是贬,另一人踢他一脚,眼神随着夏依依移动。
夏依依没有站上次的地方,而是随便找了个空隙,把袋子口打开,露出里面的水果干。
十一月的北方,寒风凛冽,在这个时候兜售新鲜水果,太招人眼,夏依依便将空间里的水果制成果干。
即便这样,看到夏依依的果干时,大
家还是多看了几眼。
这个时节水果难找,果干更是少见。
果干的旁边摆着两筐咸鸭蛋,夏依依把袋子口打开,卖鸭蛋的男人眼睛黏在桃干上,还吞了下口水。
男人使劲吸了下鼻子,隐约闻到了果香,还有一丝丝甜味,他开始频繁咽口水。
“大姐,你这卖的是什么啊?”
他摸了下裤兜,里面装着售卖鸭蛋赚的毛票,他想着要是这东西便宜,他就少买点,带回家给孩子们尝尝味。
饶是对自己这身打扮有信心,但听到一个三四十岁、胡子拉碴的男人,小心翼翼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