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们没碰过这两本书。”于主任看着夏国松四人，将结果递给夏国松。
四人聚在一起，看着纸上那几行字，都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尤其是王文东。
他眼中泪光闪闪，嘴巴微张，他的手搭在夏国松胳膊上，手臂在颤抖。
“大队长，老齐是不是没事了？”
“是的，他们没事了。”于主任带着愧意来到他们跟前，“对不起，是我们调查不力，拖了这么久。”
夏国松忙道：“您不要这么说，您不怕麻烦，愿意听取群众意见，我们很感激您。”
于主任摆摆手，他们办事不力、能力不足是事实，要不是这位小同志提了指纹比对，这事不知道要拖多久。
他拍了下夏依依的肩膀，语气宽慰，“小同志不错，有胆有谋，未来一定错不了。”
夏依依谦逊的推脱，并在大伯眼神催促下，朝于主任发射彩虹屁。
“大队长说得对，多亏于主任宽宏大量，善于纳谏，不然这事会是什么结果，还说不准呢！”
于主任哈哈一笑，夸赞夏依依：“小同志真会说话。”
送走了警察，于主任让人将齐振业和胡桂英带过来，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齐振业胡桂英在房间里待着，满心绝望，忽然被人带出来，还以为又要审讯。
没完没了的审讯让胡桂英筋疲力尽，几天没睡的她眼窝深陷，早已疲惫不堪，她甚至在想，要不然就认了吧，谁让她倒霉呢。
与自
暴自弃的胡桂英相比，齐振业状态还算可以，但周身萦绕的颓丧仍不可忽视。
两人在走廊相遇，对视一眼，皆低下头。
他们也算有缘，祖国幅员辽阔，接收知青的村屯那么多，偏偏他们都来了松山大队当知青，又都被塞了书，一同被审讯，估计过几天还得一起去农场改造，缘分太深了。
可惜，两人都不想要这样的缘分。
送两人去会议室的干事，正式把夏依依几人送去于主任办公室的干事，指纹比对出结果时，他也在场，知道两人是无辜的。
也许是他们的表现太过绝望，干事忍不住发笑，“叫你们是好事，真不用这样。”
齐振业胡桂英抬起头，眼神亮的惊人。
干事看他们这样，干脆将会议室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们。
“多亏你们村一个小同志，要不是她说能利用指纹查出书不是你们的，你们一时半会可出不来。”
“你们的知青同志也不错，一直在会议室等着，还有你们大队长，一般这种情况，别人都不愿意和我们打交道，生怕受连累，他不一样，主动往上凑，电话打了好几个，就怕你们被冤枉。”
“对了，你们大队有工农兵大学生推荐名额吧，你们大队长打电话问过好几次，想给你们填报名表，但这事没结果，把你们报上去也得刷下来，我们这边就没让。”
“这回结果出来了，希望时间来得及，报名表没交上去，不然……”
不然什么，干事没说，但那惋惜的表情已经透露了他的心思。
齐振业和胡桂英倒是没有别的想法，他们早已预设过最坏的结果，能证明清白恢复自由，算他们幸运，至于其他，都不重要。
在窄小的房间待了几天，四面都是墙，唯一的门从外面锁上，他们出不去，只能通过一扇窗户看看外面。
窗户很小，四四方方，没有肩膀宽。
说是窗户，其实更像通风口，很高很高，通过它，只能看到一小块天空。
蔚蓝的天空上，洁白绵软的云朵飘过，偶尔有燕子在窗沿边歇脚，那是两人被抓后，眼睛里仅有的景色。
所以，能从那个逼仄的房间出来，呼吸外面的空气，已经很好了，那个名额，有很好，没有也没关系。
两人跟着干事去了会议室，见到了夏依依四人，王文东和温黛黛扑过去，抱住两人。
短短几天，两人瘦了一圈，身体状态差，精神状态也差。
六人被干事送去住所地，男女各一间，这一晚，六人都没怎么睡觉，都在听齐振业胡桂英讲在革委会的经历。
翌日，于主任和当初去村里抓齐胡二人的干事们来了，给两人道了歉，还给了补偿金。
“你们放心，这事是我们没办好，等会儿让他俩跟你们一起回去。”于主任指着旁边的两人，其中一个正是送夏依依几人去办公室的干事。
夏国松没有推脱，朝于主任道谢，“于主任，您费心了
。”
于主任道：“赶紧回去吧，把事说清楚，趁着时间来得及，把他们的名字报上。”
截止日期是今天，时间没过，夏国松特意留了两张报名表，回去就让他们填上。
两名干事骑着自行车，一路跟在客车后面，将他们送回村子。
看到齐振业和胡桂英回来，还有两个陌生面孔跟着，大伙都放慢脚步，有的人干脆跟在后面，想看看革委会的人又来干什么。
两名干事的目的就是帮助齐胡澄清事实，自然不会阻止他们跟着。
不等他们到知青点，他们回来的消息先传遍了。
陈霖控制不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