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莹知道,陪着她被送进来的四个婢女正守在门外。
手中的白玉壶还未放下,她这样握在手里,好像都已经有了温度一般,犹豫了好一会儿,轻悄悄的从窄袖的夹层中,抽出一粒小小的药丸,就这么将它放进了白玉壶中。
待把药丸放进去,乌莹起身,将白玉壶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墙边的物架上,眼见看不出什么奇怪之处,这才又返回床上坐下。ωωw.cascoo.net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恭礼的声音:“奴婢见过武宣王殿下。”
明明方才还看乌莹不服气,可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却温婉可人。
乌莹心脏微紧,忙站起来垂眸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又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眼见妥了,这才抬眸。
刚巧,房门在这个时候打开,萧铭玉依旧是那身月白蟒袍,好像从文来客栈回来后便没有换过一般。
但仔细看,乌莹又觉得那衣襟的图腾不太一样,脸蛋顿时浮了一抹晕红,难不成,他是沐浴后才过来的?
萧铭玉的脸色,看上去似乎有些冷沉,但仔细看,那抹冷沉似是错觉,只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现在是喜是怒。
“奴婢乌莹,见过王爷。”乌莹忙按大宁的礼仪给萧铭玉行了个礼。
萧铭玉眼睛没有看她,眸眼只淡然的扫过庑房,眼见桌上还摆着晚膳,问了声:“还未吃?”
乌莹眸里划过一抹欣喜,垂眸:“是,刚要用膳,王爷便来了,王爷……可要与奴婢一起用膳?”
萧铭玉没有回她的话,目光突然落到物架上的白玉壶上。
正垂着眸的乌莹自然看不到他的眼神,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萧铭玉说话,故作自嘲的笑道:“是奴婢逾越,王爷定是与王妃娘娘用完了膳才过来的……”
顿了顿,试探的问了声:“不知王爷今日过来,王妃可有说什么?”
萧铭玉眸眼微沉,听她提到顾苏落,这才将目光落到她身上:“嗯?”
沉吟之间,似有一股威压迎面扑来,乌莹浑身一抖,忍不住抬了眸子,便见
。萧铭玉原是淡淡的神情已覆了一层冷然。
乌莹顿时慌了神:“奴婢的意思是……王妃如今怀有身孕,奴婢担心王爷今日过来,会影响王妃心情,所以……”
还没说完,乌莹就伏地叩首,接着道:“但是,请王爷放心,奴婢既成了王爷的人,以后一定好好孝敬王妃,叫她永无后顾之忧!”
“……”她的话方落,萧铭玉转眼就拧了眉头。
看着她匍匐跪在地上的模样,终是没了耐心:“离白。”
下一秒,离白立即从门外进来,直接将乌莹反手擒住!
乌莹根本没反应过来,既惊慌又诧异的看着萧铭玉:“王爷……?”
萧铭玉走到物架前,拿下那瓶白玉壶。
乌莹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王爷!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是奴婢错了……奴婢日后定好好管住自己的嘴,望王爷恕罪……”
她一边喊一边挣扎,然而她挣扎得越厉害,离白擒着她的力道就越紧。
只见萧铭玉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不急不忙的打开那白玉壶嘴,隐隐的,乌莹觉得事情不妙,赶紧大喊:“来人!来人啊!救命!”
“你的那几个丫鬟早就被关起来了,劝你老实点!”离白神情一狠,“嘎”的一声轻响,差点没把乌莹的手腕捏碎!
乌莹一声闷呼,就见萧铭玉已经来到了眼前:“这水里放了什么?”
轻而沉淡的声音,仿如在聊一件很家常的事一般。
然而此时他越是这样,乌莹就越害怕,连连摇头:“就是寻常的水罢了……什么都没放……奴婢什么都没放……”
“嗯。”
萧铭玉一声轻吟,离白立即会意,伸手就扯下她脸上的面纱,连她是什么模样都未看清就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把嘴张开。
“啊呜呜——”
萧铭玉直接把白玉壶里的水尽数倒了下去,也不管那水到底是从她鼻孔进去的,还是从她嘴巴进去的。
乌莹被萧铭玉这一操作呛得眼泪直流,惊恐的看着萧铭玉如一潭死
。水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她见过,今日萨仁看她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是欲将眼前之人亲手凌迟致死的眼神。
乌莹害怕,灌进去的水因呛喉不管不顾的涌出,然而又因为被离白强制仰着头,涌出来的水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流进鼻腔。
连挣扎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一般,只能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一壶晨露倒尽,萧铭玉这才作罢。
离白刚放开她的下巴,乌莹就发出几声猛烈的咳嗽,即便狼狈也还不忘记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多嘴……”
她是往白玉壶里下药了没错,可她是不可能承认的。
这白玉壶在她手中,还没喝进顾苏落肚子里呢,况且现在这样,证据已经被萧铭玉销毁了,她是漠北的人,只要她不承认,萧铭玉就不敢对她怎么样!
虽然被胁迫,但思路却很清晰,乌莹一边求饶着,一边已经打定了主意。
然而,她心里的如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