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之事。”萧铭玉温笑了声,上前理了理顾苏落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刚醒?”
“嗯,刚醒不久。”说完就又捏起一块点心,撇了他一眼:“毓淑好歹是公主,自小在京城养尊处优,你别把她当你属下用了。”
“她乃大宁公主,可作为可不作为,她选择的是前者。”萧铭玉笑了笑:“来了山梁,又如何再与京城相比?”cascoo.net
萧铭玉这么说,顾苏落抬腿就轻踹了他一脚:“你手下又不是没人,万一她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萧铭玉小腿一缩,伸手就按住她膝盖,忙道:“都是简单的事,而且还有派帮手跟着。”
“她本是来看我的,倒被你支使去了。”
萧铭玉无奈笑了笑,这时,夏竹端了晚膳进来。
顾苏落放下点心,抚着肚子起身来到饭桌前,萧铭玉忙伸手扶了扶,就听她又问:“我听说漠北已经把乐师送到了府上,你打算怎么办?”
“嗯,片刻我去会会。”
顾苏落闻言只一声轻笑,什么都没再问。
军府的规格比较小,庑房建得不大,但容纳府中的婢女小厮休息是足够。
小厮的住所比较简单,晚上大家都是睡在一个炕上,没什么讲究,婢女的庑房要稍微精致些。
每三到四人住一个房间,床铺是分开的,庑房里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梳妆台,还可以放置一些私人物品。
像夏竹跟彩云这样伺候在顾苏落身边的大丫鬟,庑房的规格还要大些,目前夏竹跟彩云是住在一起的。
安置漠北乐师的庑房,是一间四人规格的房间,因为把庑房腾了出来,原住在庑房的那四个婢女就只能去别的姐妹那里挤一挤。
漠北的乐师被送到府上时,其实还陪了四个漠北的丫鬟。
夕阳西下,此时的庑房,一名丫鬟去厨房端了晚膳进来,抬头就见乐师一身宝蓝烟纱裙,头饰点缀得格外靓丽,那蒙着脸的面纱还未摘下。
今日在文来客栈奏乐时,她身上的
。衣裳色彩还没那么鲜亮。
在漠北,她们的穿着与衣饰也是有规制的,像萨仁的衣裳就非常艳丽,头饰可以点珠翠宝石,就连身上的绫罗绸缎也是上上层。
许是要被送进军府,在来之前,漠北太子特意给她办置了一套新衣裳。
被萧铭玉点名的那名乐师名叫乌莹。
在他们漠北的语言中,乌莹的别意是蓝色宝石,所以在巴图和坦给她办置新衣裳的时候,她特意要求要了件宝蓝色的裙子。
她的身份是乐师,地位其实只比漠北的奴仆高那么一点点,平时大多时候负责的是给皇亲贵胄演奏,但如果这些皇亲贵胄要她们做什么,她们完全没有反抗的权利。
说直白些,就是会弹琴的奴仆而已。
晚膳端进来的时候,乌莹也抬了抬头,刚好与那丫鬟的视线对上。
都是奴仆,如今看来乌莹却飞上了枝头当凤凰,进来的丫鬟脸上肉眼可见的带着不服气,将晚膳‘哐当’一声放在桌上:“你可别忘了主子嘱咐的事!”
乌莹面纱之下的美唇微抿,想起萨仁欲杀了她的表情,心脏就怦怦的忍不住惊悸:“我怎么敢忘?”
她知道她为什么不服气,但也没心思跟她吵。
“没忘最好。”那丫鬟从端来的晚膳中拿起一瓶白玉壶,把它塞到乌莹手上。
“这是什么?”乌莹不明。
那丫鬟不屑,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这里面装的是清莲晨露,我们打听到,顾苏落自怀孕之后每日喝的水都是从清莲上采下来的晨露,我们好不容易在让这府里的人给了我们一壶,你收好,明日去给顾苏落请安,就用这一壶晨露。”
用别的水,她们担心顾苏落一口都不喝。
说完,她眯了眯眸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乌莹紧了紧白玉壶:“知道。”
虽然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但,一想到身在军府,说不定她还能过一段安生的日子。
只不过,自家主子吩咐的事她也不敢忘。
。那丫鬟吩咐过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庑房。
眼见已经入夜,乌莹肉眼可见的有些紧张。
任谁都知道,一个男子入夜之后才来探望,意味着什么意思。
在宫中当乐师时,乌莹的梦想就是等她到了出宫的年纪,就找个漠北男人一起生活,过着每日放牧的日子。
虽然梦想如此,可现在看来这梦想有些遥远。
大宁在男子在长相上与漠北男子颇有出入,漠北男子天生粗犷,身形可以威猛形容。
乌莹生在漠北,第一次来山梁,只觉这里的男人生相单薄,身形大多瘦弱,要她选,向往的自然是他们漠北的男人。
但想象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当见到萧铭玉的时候,她又觉得大宁男子容貌俊俏而儒雅,年纪看上去不大,却已经是一军之帅,心中说不佩服那是假的。
不得不说,即便自己喜欢的是从小见惯了的漠北男子,但在好看的皮囊面前,以往的一切信念都不过是过往云烟。
今日见到萧铭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