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这么些天,毓淑自己都还未休息,便又去了陪太后。”
“四公主孝心可佳,去看太后前,还去了一趟皇后宫中。”
今日皇后也吓得不轻,只是身为皇后,这种时候就是稳不住也得稳住。
太初帝闻言点点头,眸中露着少许欣慰。
萧毓淑能带着龙骑军赶过来,是他没有想到的,他这个女儿,在太后身边养得倒一点也不比男儿差。
而萧铭玉能知道孤千秋的位置,这更是他不理解的。
刚刚萧铭玉在时他就想问,但后来想想,似乎也没有问的必要,若非萧铭玉先未雨绸缪,即便他将计就计引萧铭祁出洞,最后的结果如何,他连想都不敢想。
退一万步讲,即便能将萧铭祁抓拿归案,但朝廷的损失定比现在更加严重。
这么想着,头好像又更疼了些,太初帝生忍着,闭了眼睛:“太子殿下如何?”
“已经让太医瞧了,都是些皮外伤,休养些天便能好痊。”
太初帝不知道的是,萧铭川其实也受了内伤,只不过当时忍着没有发作,太医自然是瞧出来了。
但当下,糟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若此时再说太子也受了重伤,就好比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铭川很清楚自己肩上所扛的是什么,萧铭祁造反,被太初帝悬挂城门,京中血流成河,这个时候,不管于百姓还是于朝廷,大家需要的都是一个健全的太子。
一个能随时主持朝局,做太初帝后盾,做百姓表率的太子。
许公公说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太初帝再发话,抬眸一看,竟见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小心翼翼的上前唤了声:“皇上?”
太初帝气息有些混乱,想起他才大病初愈,许公公忙从一旁拿过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又小心翼翼的关了御书房的门,退在门口兢兢业业的守着。
城中,顾国公协同巡防部临时主事,巡查城中的漏网之鱼。
原本萧铭祁入宫虐杀朝臣时,身在刑部大牢的顾国公也遭了暗手,所幸顾国公身在京中这些年,腿脚功夫并未生疏。
虽受了些轻伤,但大抵无碍。
闯出刑部大牢后顾国公马上就去了大理寺找裴氏跟顾言书与顾言澈,去到的时候才知他们已经被大理寺监寺护送回了顾国公府。
本来监寺是无权放人的,是仝大人留了个心眼,命了大理寺的人一旦城中情况有变,马上将裴氏一家保护起来。
过程虽惊险,但好在最后结果都是好的。
顾国公知道裴氏安全后,便率领龙骑军众人排查萧铭祁在城中的余党,如今不仅城内,就是外也布满了搜寻的军队。
如此阵仗,城中百姓自是更加不敢出门。
至于孤千秋,做完这个交易,自然是直接跑了。
难不成还要跟太初帝摆个茶局静坐闲谈?
谁知道大宁会不会直接以他入侵为由再次关押他,孤千秋不傻,虽然这次帮萧毓淑镇敌是真,但此前他联合萧铭祁陷害大宁太子也是真。
一码归一码,这账如果要算也定是算不清的。
就在京城所有人都在收拾萧铭祁造反留下来的摊子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却直径使出了京城城门。
顾苏落轻轻掀开窗帘,微微抬眸,便能看到被吊挂在城门之上的萧铭祁。
只见他身上穿的,依旧是离开地牢时的那身明黄龙袍,可那上面,已经染满了血迹,蓬头垢面,若不仔细看,已经很难辨认出那就是萧铭祁。
虎毒不食子。
对萧铭祁,太初帝给了足够的宽容,给了足够的忍耐,如今这般,完全是萧铭祁咎由自取。
顾苏落只瞥了一眼,便将窗帘放下。
回过头,便见萧铭玉已经从车内的暗格中拿出笔墨,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玉眸似沉着,又透着一股淡意,顾苏落能感觉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马车规模不大,顾苏落只要稍微低头,便能看见他在写什么,只是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究竟。
“母妃虽入狱,可母妃在城里城外的势力还在。”看出了顾苏落的探究,萧铭玉先一步开口解释。
沉淡的声音听不出其中的喜乐。
一张宣纸就这么大,萧铭玉写得简略而密麻。
顾苏落听了也没说话,这反倒让萧铭玉停下了笔,抬眸:“落儿不问?”
顾苏落笑了笑:“你刚不是说了吗?”
萧铭玉张了张嘴,最后,却又抿了唇。
看出他的为难,顾苏落什么都没说,只挪着身子来到萧铭玉身旁,轻轻的把头靠在他肩上。
完了似乎感觉不够贴近,又伸手环了他的腰。
虽然萧铭玉什么都没说,但她莫名清楚,萧铭玉是在怪他自己。
他明知庄妃有夺位之心,却总视而不顾,他以为只要他不愿,庄妃就拿他没办法。
此前想要去山梁也是为了回避庄妃夺位,但其实他们都清楚,庄妃若知道他们去山梁,定会有所动作。
但他们依旧心存侥幸,以为庄妃在短时间内做不了什么。
却是他们想岔了。
今日京城乱局,在萧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