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萧铭玉封锁广明宫的动静不小,所以,他前脚才把广明宫封锁,后脚就几乎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了。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皇后。
只是皇后想不明白,萧铭玉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庄妃是萧铭玉的母妃,他没理由在这个时候去针对他的母妃,即便皇后能隐隐猜到事情的始末,但萧铭玉的举动让她一时不敢妄动。
不仅仅是因为她害怕这其中有诈,还因庄妃与萧铭玉若真起内斗也伤不着他们,只要萧铭川的太子之位还在,她就没理由在这种时候横生枝节。
更何况,其中内幕无从探知,在未有确切的消息与证据之前,按兵不动是最好的做法。
而太辰宫,太后夜里难眠,听到方南姑姑的禀报,气得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她几乎一辈子都在后宫度过,深宫里那些女人的小九九,她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她们竟这么大胆,把毒手伸到皇上身上!
她们在后宫斗个鱼死网破也好,你死我活也罢,都尚且能忍,谋害皇上,此举是置大宁江山与百姓于何地?
岂有此理!
太后越想越气,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威严的吩咐了一声:“方南姑姑,你马上让毓淑来一趟!哀家一定要问问清楚,这事究竟是不是她干的,哀家要知道,她是如何下的手!她如何敢!”
方南姑姑“是”的一声,忙退了下去。
那日太后就是注意到了萧铭玉对萧毓淑的神情,便猜想萧铭玉是要亲自去查这件事,所以她让萧毓淑暗中去帮萧铭玉。
萧毓淑听了太后的话,那日萧铭玉前去白山校场前,她就跟萧铭玉达成共识。
萧铭玉负责从宫外查起,而萧毓淑身为公主,出入后宫方便,所以她负责暗查宫中。
既然对方有备而来,明面上的那些太监宫女定是没有问题,那些由御林军统领盘查便可,萧毓淑首先去查的是许公公从寝殿安置出来的那些物什。
看似在闲游,实则每样都取了些回去,叫坤以常查看。
坤以常在顾苏落那处交流过医术,取样分解的本领要比其他太医强,虽花了点时间,但总归是查出了蛛丝马迹,拿到了确切的证据。
因太医院的人对此事都惶恐不已,那日给太初帝看过后,便都听从顾苏落派遣,许公公当时只把香灰交给了其中一个太医,并未多想。
而那会儿顾苏落因为还未查出太初帝的病源,分身乏术之下也根本顾不上这些,待她轻松下来,萧铭玉与萧毓淑二人便已经联手将事情查了个明明白白。
翌日,破晓。
许公公把熬好的药端进寝殿时,顾苏落还没睡醒。
只见萧铭玉一瞬不瞬的守在顾苏落榻前,听到动静,他抬了抬头,便听许公公轻禀:“王爷,王妃娘娘吩咐熬的药,老奴已经熬好了。”
萧铭玉薄唇微张,刚想开口,顾苏落就已经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熬好了?”她揉了揉脸蛋:“拿过来。”
“诶。”许公公不敢怠慢,把药递过去。
顾苏落拿起汤匙舀起一口喝进嘴里,吓得萧铭玉心脏紧提:“落儿!”
就是许公公也有点懵:“娘娘?”
“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顾苏落好笑:“难不成还怕许公公下毒?”
“哎哟。”许公公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娘娘慎言,莫要再说这些话吓老奴了可好?老奴可遭不住啊!”
顾苏落好是好,就是总爱开这种吓破胆的玩笑。
“放心,这里没旁的人,我是信你的。”对于顾苏落来说这些的确是无伤大雅的玩笑,当然她也知道皇权森严,宫中有许多话都不能乱说。
但这会儿太初帝昏迷着,自己累了一天两夜,还不能捉弄一下许公公找找乐子?
“即便许公公谨慎,也不排除会有疏忽的时候,宫人有的是试毒之人,你何必这样以身犯险?”
萧铭玉着实是吓了一跳,别忘了,他虽封了广明宫,但萧铭祁在宫中的眼线却不知道有没有彻底清除。
说话间,连语气都带着温怒,冷眸不自觉的看向许公公。
许公公一个激灵,缩了脑袋,不敢吱声。
顾苏落只笑了笑,吩咐许公公:“这药是用作固本培元,调节经脉的,你伺候父皇喝下去。”
“诶,好。”许公公抹了把汗,这才端着碗轻着脚步走到龙床边。
待许公公见不着,顾苏落才把萧铭玉拉近些:“我有小地瓜,有毒没毒喝一口便知,再找人过来万一出事,又是一桩麻烦。”
说其实,太初帝现在这样,他们也是冒了风险的。
若能转醒还好说,若就这样去了,罪魁祸首就是他们两个。
帝位抛开一边暂且不说,光萧铭玉禁止皇后出入这一条,那些朝臣一人一口唾液都能将他们喷死。
现在的情况,生命危险肯定不会有,但大脑神经到底有没有损伤却不好说。
萧铭玉拧了拧眉,终是没说什么。
一缕晨阳入殿,许是昨夜下过雨的缘故,今日的晨阳比平日还要艳上三分,萧铭玉将顾苏落环入怀中,薄唇落在她香发之间:“仝大人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