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直到仪器上的各项数据慢慢恢复正常,顾苏落才终于寻得小松口气的时间,拧眉:“父皇临睡前都吃过什么?”
听到顾苏落问话,许公公这才回魂,也不敢纠结顾苏落倒腾出来的那些奇怪的物什是什么,忙道:“回娘娘,今日皇上批奏得晚,睡前喝了一碗莲子羹,但是……”
许公公忙转话锋:“皇上出事第一时间,老奴就派人查了那莲子羹,断是没有问题。”
那莲子羹经过谁的手,都是能查得到的,没有谁会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国之君下手。
顾苏落神情凝重,虽这么问,其实太初帝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若是中毒,最常见的症状便是器官衰竭,但太初帝的五脏六腑虽混乱,但跟中毒都还扯不上关系。
现在顾苏落就是用仪器与药物稳住太初帝的五脏六腑,让它们正常运作起来,情况虽凶险但好在并未出现别的状况。
只是现在太初帝发病的源头找不到。
这么想着,顾苏落已经拧了毛巾,正要帮太初帝擦掉脸上的血迹。
然而一只大手伸过来,堪堪将她的小手握住,顾苏落抬眸,一张玉脸近在眼前。
“我来。”萧铭玉声音沉重,神情似装了万千心事一般。
顾苏落也没说什么,将毛巾交到他手上,起身让了位置。
一身月白蟒袍坐在金黄的龙床前显得尤为鲜明,萧铭玉轻轻替他擦了快要干涸的血迹,又扶了他的头,将枕在下面那染满了血的枕头抽出。
许公公不敢怠慢,连忙去拿了新枕递过。
眼见太初帝神色好转却不见醒来,许公公满脸忧心:“娘娘,皇上究竟是怎么了?”
刚刚还以为顾苏落会继续问下去,他都做好了应答的准备,没想到只问了一句就不问了,倒让他心里急得不行。
顾苏落抿唇,在心里捋了一遍才又问道:“父皇今晚可有接触过什么人?”
“没有。”许公公摇头:“皇上今日心情不太好,谁也没见,就是佳嫔来求见都被拒绝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都是老奴在伺候。”
既没接触什么人,又没吃什么东西,顾苏落头疼:“父皇以前可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一次都没有。”许公公肯定的说:“老奴伺候皇上多年,皇上龙体一直强健,即便有旧疾也是早年行军打仗落下的,都有宫中太医调理,许久都没发过病了。”
顾苏落见问不出头绪,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时许公公说道:“王爷,娘娘,皇上一出事老奴便让御林军封锁了寝宫,盘查宫内的宫女太监,如今看时分应是查问的差不多,老奴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刚刚顾苏落来时,确实见到御林军匆忙进出,点头:“你去,不过有一事,你还需替我保密。”
这一说许公公就明白了,说的是她凭空变出许多物什的事,许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又贴身伺候着太初帝。
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他早耳熟能详,当下恭道:“是,老奴明白的。”
说完,迈着急急的步伐就要退下,忽而似想起什么,猛地又顿住脚步,急急忙忙折回来:“对了,有件事……”
才开口,便又犹豫了,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
“说。”顾苏落开口。
许公公这才又道:“约莫一更天的时候,皇上起来说他渴了,老奴便给他倒了杯水。”
这原是件小事,况且那水是他亲自倒的,他也不知道这跟太初帝发病有没有关联。
“装水的茶壶与杯子可还在。”
“在的。”
“去查。”
“是。”许公公应了一声,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萧铭玉坐在床沿边上一直没说话,直到殿中只剩下他与顾苏落,他才缓缓开口:“父皇会武,寻常人想对父皇下手,断不会没有丝毫端倪。”
不会武的下不了手,会武的肯定会被察觉,而依许公公的话,太初帝根本没接触什么人,吃的东西也没问题。
如此,太初帝病发一事,竟成了死局?
萧铭玉眸眼似怒似颓,顾苏落小手搭上他的肩膀,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落儿。”萧铭玉回眸,顾苏落这才看清他脸上的担忧:“父皇伤势究竟如何?”
“各项指数是稳住了,但是我找不到发病的原因,也就是说父皇很可能会再次出现方才那样的症状,只有找到病源对症下药,才有法子彻底治好父皇。”
萧铭玉看着太初帝,薄唇微抿间袖中拳头握紧:“我昨日才面见过父皇,不过一个晚上,怎么可能……”
说他突然病发,任谁都不会相信。
“铭玉。”顾苏落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父皇发病突然,你当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顾苏落的意思他知道,沉凛了声:“我明白,我会亲自去查。”
“我需要时时监测父皇的情况,在找到发病根源之前都不能离开。”
这一层,萧铭玉自然也想到了:“落儿放心,我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其实顾苏落最想提点的,是太初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