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问许公公皇上临睡前吃过什么,可见太初帝的状态直线下降,到底是把问话收了回来,忙吩咐:“快!快请武宣王妃进宫!”
许公公哪敢怠慢,踉踉跄跄连跑带爬的跑了出去!
正是这么凑巧,许公公来到武宣王府的时候,萧铭玉跟顾苏落刚刚大战完,两人动静不小,夏竹来传报的时候还犹豫了好一会儿。
可见许公公火急火燎的模样也不敢怠慢。
听说许公公来报,顾苏落跟萧铭玉还不知事态的严重,起身换好衣裳时已经过了卯时,清晨晓阳堪堪将昏暗的天边染上一抹红晕。
才刚刚打开房门,许公公慌忙上前:“王爷!”
还未说什么,就“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两人面前。
顾苏落吓了一跳:“许公公这是做什么?”
“娘娘!老奴求求您,赶紧进宫救救皇上吧!”说这话时,许公公急得老泪都快从眼眶飚出来了。
萧铭玉跟顾苏落心口齐齐一紧:“怎么回事?”
“老……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爷,您快进宫看看吧!皇上他……他……”怕是快不行了。
后面一句,许公公如何都说不出来。
太初帝刚刚那模样,连宫中的一众太医都束手无策,许公公心里怎么能不慌。
见许公公这样,萧铭玉不好的预感直线上升,立即大步朝府门走去:“离白,备马!”
顾苏落连忙追上:“我也去!”
萧铭玉顿下脚步,看着顾苏落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许公公紧急求救,便说明太初帝是真的出事了。
这个时候就只有顾苏落的医术能派上用场。
四目相对之间,两人终是什么都没说,萧铭玉一把拉起她的手,急急忙忙往皇宫赶去。
再次进宫,太初帝的龙床边上除了一众太医,还多了萧铭川跟萧毓淑,皇后跟庄妃也从后宫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只见她们跪在地上,看着龙床上的太初帝满脸担忧,想上前看个清楚,又怕扰了太医医治。
而宫院外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把守的御林军,还跪了一院子的妃嫔。
就连太后都已经等在了殿外,来回踱步,满脸愁容。
方才她已经问过太医,太医犹犹豫豫的不敢说话,看那样子,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当真是要出大事了。
直到顾苏落出现,太后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拄着拐杖亲自迎上前:“丫头!”
顾苏落是后辈,而太后又在许早的时候就知道顾苏落治好了萧铭玉,其后萧铭川落马也是她治好的,一连救下她的两个孙子,又替她把胸闷的毛病治好了。
所以即便不常见,太后也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
这一声“丫头”,也是太后早就想这么唤了。
顾苏落心思都在太初帝身上,自然没注意太后对她的亲昵,正想给太后福礼,就被太后一把扶住:“别多礼了,你快进去看看。”
太后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所以就没有进去凑热闹,知道许公公去叫顾苏落,一心等在这寝殿门前。
顾苏落也不矫情,刚迈步进去,就见皇后已经哭成了个泪人,而庄妃脸上也挂着两行泪水,可因为有皇后在一旁做对比,顾苏落能清楚的看到她眼底下那藏不住的惊惧,眉头不由微蹙。
“娘娘!”坤以常一见到顾苏落,顾不上什么身份礼仪,急步上前连拉带推的把她拉到龙床前:“娘娘!您快看看,微臣实在是……实在是束手无策。”
此时的太初帝已经没了声息,床头边上吐的全都是鲜血,四肢直挺僵硬,眼神紧闭,牙关紧咬,症状奇怪得让顾苏落也拧紧了眉头。
她忙伸手给太初帝把脉,坤以常趁着空隙急忙交待:“微臣已经往皇上嘴里塞了参片,暂时吊住了皇上的命,可到底维持不了多久……”
不仅塞了参片,身上的细针也是为了让太初帝病症发的缓慢些。
其余的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现在,顾苏落摸着太初帝的手脉,已经快察觉不到跳动。
“皇嫂!父皇到底怎么了?”萧毓淑着急的问道。
顾苏落拧眉凛声:“你们全都出去,许公公跟萧铭玉留下!”
此话一出,动作最快的竟是萧铭川,他马上沉声吩咐:“闻姑姑,还请把庄妃娘娘扶出去。”
说完,又上前把皇后扶了起来:“母后,我们也走。”
皇后却是不放心:“川儿……”
她这一走,殿内岂不只剩下萧铭玉?
万一太初帝驾崩,萧铭玉从中做下手脚怎么办?
可萧铭川却不由得她,力道一紧,几乎是推着她往殿外走的。
皇后都走了,庄妃不可能还留下。
这个时候她根本不希望太初帝出事,太子之位还挂在萧铭川头上,太初帝此时驾崩,那萧铭川这个储君就直接登基了!
至于自家儿子,庄妃没指望他能突然开窍,会趁着只剩下自己跟许公公的时候去夺位。
想到这庄妃心里又是闷得不行,要是萧铭玉能机灵些,多少机会摆在他眼前?
何须她一个后宫女人操持着他的夺位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