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宣王妃违抗皇令,私自出府,又该怎么说?”
“武宣王妃心系百姓,若不是那吴氏以一孕妇为借口,武宣王妃又怎会私自出府?大宁之律,是为了让百姓更加安康和乐,武宣王妃为救人一命,不惜违抗皇令,若皇上从轻处罚,微臣以为,如此才更显皇室风范。”仝大人说道。
“如此,就是你不顾律法,擅自放王爷出来的借口?”
仝大人一愣,转眼就撩袍跪地:“此事是微臣失职,臣,甘愿领罚,请皇上降罪!”
这事突然就扯到这上面,太初帝也一时无言。
见两人各执己见,礼部尚书思明煦也忍不住出列,恭首插了一嘴:“依微臣来看,此事涉及皇室威名,该罚,但因武宣王妃之前的善举,当轻罚,如此,才不会寒了一众百姓的心。”
莫延合适时恭首:“皇上,微臣觉得思大人此言有理,臣附议。”
听到莫延合这么说,太初帝心口的情绪微松,他原就是不想重罚,如今有了台阶,他顿时就想顺势而下。
然而刚要开口,又被负责兵部的尚书大人打断:“武宣王身上的杀马纵火案还未查清,武宣王妃就不顾皇令私自出府,难道就微臣以为,这其中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完,他还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大人,只见在听到这话后,他们脸上都露了难色。
太初帝听完他们的话,心口那口郁气是起了褪,褪了起,一时无从发泄,烦闷的拿起龙桌上的砚台“嘭”的一声,砸向地面。
不得不说,太初帝砸东西的时候,脸上的风暴像是下一刻就要暴发一般,把顾苏落又吓得一惊。
群臣顿时纷纷跪地:“皇上息怒!”
“报——”就在这时,又一侍卫从殿外匆匆跑起来:“皇上,跪在宫门请愿的百姓目测已有上千人,如今还在陆续增加,宫中御林军已经在宫门待命,防止百姓闯入宫中!”
上千人……
顾苏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救那么多人。
顾苏落哪里知道,那些被她治好的病人知道她要被降罪,是拖家带口的过来请愿,乞求皇上能够宽恕她。
本来只有一家两家,后来就三家四家,渐渐的越来越多,一开始基本都是她治过的人。
可渐渐的,城里没有被救治过的百姓也过来跟着请愿。
城里有个神医,治病只收一文钱,试问这样的活菩萨哪里找得到?
那吴氏是什么德行,城中的百姓难道还不知道吗?
住在顾国公府的时候就搅得人家鸡犬不宁。
今日大家更是亲眼所见,是吴氏跑上门来当街羞辱顾苏落,顾苏落乃一国王妃,还不能治一个平民的罪?
别说是王妃,就是门户稍微高一点的大户千金,遭到这样的羞辱,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怎么放在顾苏落身上就要闹到太初帝面前这么严重?
百姓虽好事,但又不是傻子。
顾苏落神医之威名在外,许多疑难杂症经她的手都能治好,受她恩惠的人又岂非是一个两个?
所以现在大家都跟着跪在宫门外,以这样的方式请求太初帝对顾苏落从轻处罚。
“父皇!”就在这时,萧铭祁的声音突然在殿中响起。
太初帝抬眸就是一拧,看着萧铭祁那一身赤红蟒袍,他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萧铭玉。
刚巧,就是这一眼,跟萧铭玉堪堪对上。
“父皇,儿臣才刚知道宫中出事了,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萧铭祁说着,撩袍跪于顾苏落一旁,揖手:“大皇兄不听管教擅自离开大理寺,是因爱慕皇嫂,而皇嫂心系百姓被奸人利诱,也是情有可原,皇嫂被百姓奉为神医,可见其心之善,儿臣在此斗胆,与那千名百姓一起,请求父皇宽恕皇兄与皇嫂!”
说完,他“嘭”的一声轻响,把头磕在了大殿上。
本来他是不打算来躺这淌浑水的,但时势瞬息万变,谁能想到顾苏落竟会得千名百姓请愿。
顺应民心的事太初帝最是乐意看到,他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表现机会。
萧铭祁这一磕,殿中的大臣顿时都不说话了。
太初帝威严的看着跪了满殿的人,良久,才质问:“萧铭玉!顾苏落!你们可知罪?”
萧铭玉跟顾苏落垂眸齐声:“儿臣知罪。”
“连百姓都来为你们请愿,朕竟不知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受百姓爱戴了!”他怒瞪着萧铭玉跟顾苏落:“一个军功累累,一个神医在世,都长本事了是不是?当真是当朕不存在了是不是?”
此话,听在一众大臣心里简直叫人心惊胆颤。
太初帝这是已经怀疑上武宣王府居心不轨吗?
难不成,太子受伤一事,当真与武宣王府有关?
念头一落,未免叫人惊出一身冷汗,大家只知道太子受伤落马,却没有找到证据是谁干的。
即便萧铭玉杀马纵火一事闹出来,都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证明,害太子的就是萧铭玉。
自然,朝臣会这么想,也是因为萧铭川背后中暗器的事,太初帝没有特意去公开。
“儿臣不敢。”不管太初帝现在说什么,顾苏落跟萧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