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秦川一席话,在场众人纷纷如同被吃了定心丸一般,眼中纷纷闪过些许迟疑,但并未有人主动现身质疑秦川的安排。
毕竟若是秦川事先没有准备,这长江以南的四郡之地,在他们眼中是断然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拱手让人的!
虽说荆州一战可谓是兵不血刃便拿下了九郡之地,可自家的土地,自己又未曾经历大败,哪有拱手送人的道理?
“问天老弟,你若是这般说的话,莫非心中早已保全这四郡的法子?”
程昱虽不知道秦川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但看他并无担心四郡之意,却意识到了秦川想必应该布置得有后手,若非如此,绝不会这般淡然。
坐在高位之上的曹丕如今心中想的尽是怎么在曹操面前挣得面子,毕竟这次班师曹操将三军重任都交在自己肩上,自己若是不干出点成绩,回到许都如何能与自己那三弟抗衡?
“军师祭酒,若是阁下胸中有何良策,还望您能不吝赐教……”
曹丕深知自己胸中那点兵略,想要和周瑜作对,那实在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更何况如今这荆襄之地的兵力,隐隐已然有些拙荆见肘,既要防范江夏刘备,又要提防孙权觉察到己方退兵大肆进攻,将领如何布置,兵力如何分配,这里面的学问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来的。
换句话说,如今曹军上下所能依仗的,只有秦川与程昱二人!
“若不能进,从容退去也不算丢脸,毕竟此行我军已然夺了荆襄之地,纵然败退我军在南方今后也有了立足之地,倒是不怕退兵。”
言语之中虽有讨教之意,但曹丕也下意识的说出了自己对战局的见解。
秦川听了曹丕所说之言也不由得对他多看了两眼,心中暗暗地感叹一声不愧是今后曹魏的魏文帝,虽说不上个所以然,但已经能看出此战已经是一副进无可进的架势了。
如今乌林一线已失,换句话说这长江中游乌林一带,曹军想要再次掌控制江权可是难上加难。
既然正面没了控制江面行动的能力,那么乌林一线上下游,秦川自然要拿这两处地方做文章。
“公子言重了,依在下愚见,此番我们从容退去,尚且能给孙刘联军这般重创,已经颇为不易。”
“如今刘备丢了江夏、周瑜一行算是折损半数才取了乌林,此战对敌我来说,都谈不上什么得胜。”
“四郡之地远在长江南畔,我军若是想以这四处郡县回攻,那么这沿江重镇只有南郡可做如此用途,但他周瑜岂能不知?”
秦川侃侃而谈,虽然身旁众将听得云里雾里,可一旁的程昱却率先皱起了眉头。
虽说程昱并非对秦川见解有任何疑惑,但他身为曹操账下颇为重要的谋士,自然对这南方地势也见解颇深,当即便提醒道。
“问天,你所说的固然不假,可你莫要忘了,你能想到这南郡之地险要,他周瑜岂能不知?”
“咱们今日在这江陵已经耽搁了近乎两日,以我所见,这周瑜想必在进犯乌林之时就早已分兵去了南郡,就是这往来仓促,不知南郡战事如何啊……”
程昱说到这里眼中也闪过些许担忧,
连自己都能想到的小计策,他周瑜若想不到未免有些自欺欺人。
更何况程昱之前可是亲自去过南郡一趟,深知南郡之前的水流迅猛,若是想要以此驻扎再去南方四郡,必须要扎浮桥不可。
若是真的让手下兵士仓促前往南郡,且不说能否驻扎的下全部兵马,就连浮桥都得现场制作。
真的等那浮桥搭好,怕是那江东与刘备早已经将那四郡之地分的妥妥当当,到那时再想去取,简直难上加难!
念及此处,程昱也情不自禁的叹息一声,但看到秦川那一副笑容不减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莫非问天早就料到这南郡乃是江东志在必得之处?”
秦川对程昱的目光也似有觉察,递去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这才继续说道。
“若我是周瑜,必定要在其正面对着乌林大举进攻之时,分出一支兵马,以水路进兵南郡,而那江夏乃是刘备主阵,若按周郎计策来算,长江上中下三处我军已无了根据,只得北还逃命才是……”
“可如今文聘取了江夏一郡之地,长江下游进可渡江直逼江东,退可顺江而下退守淮南,他江东已在此处失了先机。”
“既然这南郡一地是周郎心中所念之地,我怎能让他这般轻易夺取?”
程昱见秦川早有准备,下意识的就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未曾喘的舒心,忽然意识到这南郡之地竟然这般要害,当初曹操南下之时不过差了一副将牛金去守,整军也不出三千之数,如何能敌?
正当程昱迟疑、秦川谈笑之间,屋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之声!
“报!”
“南郡战报已至!”
曹丕见他们二人所说虽然足矣听懂,可若是深究其中道理仍是让他都觉得头大,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
但秦川、程昱二人口中如今所说均是这南郡一地乃是三军命脉,加上如今南郡战报已经到了,更是让曹丕坐直了身子。
“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