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夜跋涉之间未尝休息,而如今到了安全所在,心头一松自然抵挡不住那从脑海之中的沉沉睡意。
程昱众人见状也只得苦笑一声,最后还是由乐进、徐晃等人将熟睡的秦川抬回了屋中休息。
“这么一看,军师祭酒年纪尚轻就将三军之责一力抗于肩上,今后在丞相跟前怕是前途无量啊。”
“这等闲话咱们二人说说但也罢了,若是传出去,不知多少人都要前来谄媚一番。”
乐进、徐晃二人将秦川安置好了之后,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秦川仍是熟睡的模样均是相视一笑。
之前在乱军之中,他们二人所见的秦川可是手段凌厉、杀伐果决。
可如今安稳沉睡的模样,让他们二人这才意识到这军中的军师祭酒,不过是一个年方不到二十的少年。
这般年纪就能在谋士如云的曹操帐下坐到这般位置,其前途自然是旁人惊叹。
“你我二人也早些离去整军,莫要耽误先生安歇了。”
乐进心中感慨之余这才意识到他们二人在此难免会影响秦川休息,二人对视一眼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屋内,留下秦川安歇。
……
“竟然会这般时态,喝着茶水都能睡着……”
过了些许时候,秦川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左右环顾了一番这才发觉自己早已被人送到了一处房屋之中休息。
虽不知是何人将自己送来,但此刻秦川已然在曹军之中,自身安全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地方。
但当秦川挪动身子想要站起之时,这才觉察到自己四肢酸痛不已,甚至大腿内侧都隐隐有些火辣辣的烧痛感……
“嘶……这打仗看起来也是个体力活啊,我这一直未曾骑过战马的,这一路颠簸,怕是腿间皮肉都被磨破了吧……”
虽不知自己身体究竟发生了何时,但觉察到自己四肢酸痛,甚至抬起都隐隐有些困难,与自己许久未曾活动身子之后突然运动的情况一般。
迟疑片刻,秦川这才以一种颇为缓慢的速度换上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衣衫,略作洗漱了一番这才出了房门。
“大人!”
“军师祭酒大人,您睡好了?”
秦川刚一出门,门外两名护卫觉察到声响赶忙转过身来对着秦川行礼。
而看他们二人脸上的热切并非作假,全然发自肺腑的模样,秦川之前也从未受过如此热切的对待,一时间反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啊……我睡了多久?不知公子现在何处?”
秦川稍作迟疑,这才问了这两名护卫。
自己如今虽然仍有些困意,但现如今荆州战时未定,怕是没那么多时间给自己拿来休息。
毕竟自己在床上多趟上一时片刻,这荆州其余各郡说不定就会多死上几名士卒!
“回禀大人,公子如今正在府衙之中与诸位将军议事。”
“没错,军师祭酒睡下这两个多时辰,各处战报都已经到了,如今公子正与诸位将军为接下来布置吵得不可开交!”
后者明显对如今帐中议事之时了解颇多,但当着秦川的面却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统统说了出来,听得秦川眉头也略微皱起。
“竟然一觉睡了四个小时……怕是这一夜骑马夜行果然是累的够呛……”
秦川对自己补觉竟然花了这么长时间心头自然有着些许诧异,不过如今军中事务尚且未有定论,自己自然不能继续因为这种小事而耽搁下去。
“前方带路,带我去议事之所!”
“遵命!”
……
“我军如今占优,怎可这般后撤?”
“江夏如今已经被文聘取下,长江以东我大军对江面仍有控制,若是集结军力打回去,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乌林一线已经被江东贼子占据,我等若是要再攻乌林,要么走大泽之中,要么便要行水路。”
“我军水师如今大部均不在此处,水路无法并进,如何能得胜?”
此刻坐在帅案之后的曹丕看着自己面前这吵得不可开交的众将,面色可谓是阴晴不定。
若是曹操此刻在场,这些将士虽然仍会各执所见,但最起码乃是秩序井然,绝对不会有如此争执的画面!
一旁的程昱自是一脸无奈,虽说如今情况极大程度上是秦川致使,但秦川种种布置却让曹军主力极大的保存下来,这才导致这些军中大将仍觉得自己尚且有一战之力,因此对是战是退吵得可谓不可开交。
“诸位,此刻虽然是各执战略之时,但若要按尔等继续吵下去,怕是吵到了明日一早也绝不会有个结果!”
曹丕沉默许久,终于是压不住了自己心中那股怒火,突然冷声爆喝,让在场原本吵得热闹的众将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公子,如今行军之所涉及我军命脉,不可不察!”
“不错,正是因为涉及我军命脉,故而更需慎之又慎,怎能因为尔等好大喜功,就贸然断送三军!”
曹丕虽然能震慑一时,但其只不过是个公子,并非有这曹操在军中声望。
而这一时过后,这下方众将隐隐又现争执之色,让曹丕脸上表情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