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围有好些人被刘宝琴这举动糊弄成功,沈见晚不由讽刺的扬起了嘴角。
这刘宝琴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她刚才没有错过对方拿出这五两银子时,脸上的肉痛之色。
除了惊叹这人的抠门成性,说真的此时沈见晚还真的特别佩服她当机立断的魄力。
这么抠门的她见形势不对马上能不顾心痛拿出五两银子,用五两银子换回名声,知道有舍才有得,这样的人才真的是让沈见晚叹为观止。
要不是对方把这份聪明都用在算计人上,特别是还算计到她们的头上,沈见晚都要为她的这份聪明和魄力叫声好了。
但她想这般就过关却是不可能的。
见她要把银子给沈二叔递过去,沈见晚再次出声了,“刘婶子,阿晚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晚姐儿,你……你讲。”心里恨极,但刘宝琴却不得不如此说。
“阿晚想说,您这五两银子不够呀……”
沈见晚这话还没有说完,刚才反应过来说错话一时没敢做声的刘凤盈又忍不住跳了出来。
一脸的鄙夷,“沈见晚,我劝你们这些死穷鬼不要得寸进尺。
大姑愿意给你们东西是情分,不给是本份,你们怎么有脸收这补偿,大姑送你们的节礼是破烂又怎么了,她不欠你们的,犯不着补偿你们。”
刘宝琴听到刘凤盈这话那心情叫一个复杂。
对方帮她怼沈见晚她们没脸拿她银子她当然开心,但说就是她送的是破烂又怎么样,这不是承认她送破烂的事是真的吗?
而沈二婶听到这里气坏了,没等沈二叔说话,她就先道:“拿走,我们是穷光蛋,但也不稀罕你们的臭钱!”
“二婶,这是刘婶子给你们的补偿,怎么可以不要呢。”
“晚姐儿,这……”
沈二婶觉得她们要有骨气些,但不知道为何她现在对沈见晚是越来越信服了,一时竟然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刘宝琴见之赶紧连连把银子往前送,欣慰的笑道:“对,对,晚姐儿说的对,这银子二弟妹你就别跟大姐客气了。
节礼的事真的是个误会,大姐再怎么丧良心也不会在这上面动手脚呀,这些年我是真心想接济你们的。”
“这银子也要,真不要脸……”刘凤盈闻言在一边故意用大家都听得见的语气嘀咕。
看到刘凤盈和陈翠花他们一脸的鄙夷,还有刘宝琴一脸的伪善,沈二婶实在接不下这银子,不由转头对沈见晚求救,“晚姐儿……”
“二婶,你们就大大方方的收下这银子,不过刘凤盈你说错了,这银子还真是她刘婶子应该给的。”
“凭什么?”刘凤盈下意识就反驳。
“就凭每次收到冯家这些破烂节礼,我们两家都正经回礼了,这些东西不需要银子的吗?”
“没错,没错!”沈二婶被这么一提醒终于也反应了过来,“这些年,老冯家每次送来的所谓二百斤粮食虽然没有像今天全不能吃的,但也往往是超过半数不能吃的。
每次收到这样的节礼,我们家和大嫂家都会回他们老冯家正正经经的二百斤玉米面,还有点心也不是杂粮饼子,都是镇上点心铺正经的点心。
老娘嫁进来这二十八年,一年四次的节礼都是这样,这些年我们两家可是往老冯家倒贴了不少银子。”
沈见晚见沈二婶算账这么麻溜也很是开心,帮忙接口道:“就是这样子没错,这一斤玉米面是三文钱,每次节礼我们都给老冯家回同样的二百斤玉米面,而老冯家给的二百斤玉米棒子没有脱粒就算了,还有一半以上不能要。
但是嘛,刘婶子可以不顾姐弟情谊万贯家财却还算计兄弟的那点节礼,我们却做不到凡事算得那么清楚。
所以即使只有一百斤左右的玉米棒子可以勉强入口,我们也大方的给算它个一百斤玉米面好了。
这样子的话每次节礼,我们就得往里面多搭上一百斤的玉米面,这就是三百文了。
这一年是四回节礼,加起来就一两又二百文钱,二十八年下来,我们一家就给他们老冯家搭进去了三十三两又六百文钱。
所以,刘婶子你这五两银子还真是远远不够呀!”
见沈见晚三两下就算出了这么复杂的数,众人惊叹的同时又炸开了。
“哇,原来这些年老沈家的两房人竟然让这刘宝琴占了这么多的便宜。”
“可不是,老娘也惊呆了。”
“天呀,真是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呀。”
刘宝琴听到沈见晚噼里啪啦的算出三十多两银子来,差点没心痛死过去。
最可怕的是对方说的有理有据,自己竟一点都反驳不得……
三十两“巨款”已经没有办法说服她花钱“挡灾”了!
咬咬唇,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用求饶的神色看向沈二叔,“二弟,大姐今天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银子,我下次再给你们送来可好?”
只要过了这一关,以后谁还认这烂账?反正他们这些泥腿子又没有欠条!
“刘婶子,别等下次了嘛,那多麻烦!
阿晚看你手上的金镯子就不错,要是没有估错的话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