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又看了谢元两眼,叹了一口气说:
“哎,指不定明天,就有人拿着你这个事情攻击你,要罢你的官,要你的命。不过你放心,有我和陛下在,保管没事,啊。”
谢元白了他一眼,道:
“你少吓唬我,那保姆就掉了一把头发罢了,凭什么罢我的官要我的命?”
沈留祯立马接过话来说:
“哎……此言差矣。别说是一把头发了。只要人看你不顺眼,你就是哪只脚迈的不对,人都能当做天大的错误来攻击你,诋毁你。
这也就是陛下心胸宽广,又信任咱们。这要是搁别人身上,你这就是藐视太子藐视陛下,藐视皇权。光这罪名,就是不杀你,将你一撸到底流放,不过分吧?”
谢元皱起了眉头,看着沈留祯恨得牙痒痒,说:
“我发现你们这种人何其可恨,我割的是保姆的头发,又不是太子的!凭什么说我藐视皇权?一个保姆能代表皇权了吗?”
“哎呀……延伸么,诡辩么,朝堂凶险之处不就在此吗?唇枪舌剑,不见刀光,杀人不见血。这如果有陛下亲近之人,在耳边在危言耸听两句,就信了你要造反也未可知啊,所以说……”
沈留祯的语气语重心长,摊着袖子垂着眼眸,劝解道:
“平时忍一忍,还是有必要的。毕竟皇帝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命,有时候糊涂一点,顺着点,对大家都好啊。
我都说了,太子保姆跟保太后相关,保太后的这件事情,你交给我办,等我找到了机会,咱们一次解决了他们,不留后患。”
谢元听闻,慢慢都侧过了脸来,盯着沈留祯的脸。沈留祯感觉到谢元的凝视,便停止了说教,不敢吭声了。
不仅如此,他还偷偷地瞟了谢元两眼。
谢元看着沈留祯的侧脸,很是耿直地发问:“那我要是忍不了呢?”
沈留祯连忙笑着回道:
“忍不了也无妨,不是有我呢么,我帮你搞定。”
谢元看着沈留祯露出来的两个小酒窝,收回了目光,虽然不服气,但是也有些后悔了,她不
。忿地说:
“我已经忍了够久了,就是没有忍彻底……那个保姆着实可恨!早知道我还不如一挥剑割了她的脖子,至少为太子除了一个祸害!”
沈留祯连忙挥手阻止道:
“那可不敢,你要是真杀了她,事情就更难办了。阿元,你忍得挺好的。”
谢元平息了一下怒气,腰背笔直,双手叉腰,垂着丹凤眼,无奈地问:
“你说吧,现在要怎么办,我听你的。”
沈留祯想了想,将案几上的砚台往她的跟前推了推,说道:
“你这样,你现在就给陛下写份奏章,解释说自己因为太过于忠心,太过于忧心太子的教育,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行径有些孟浪了,给陛下给太子道个歉,最后来一句,听凭陛下处置。”
沈留祯将纸张摆在了谢元的跟前,一边拿镇纸推了一下,一边说道:
“姿态一定要放低一些,最好能写得感人肺腑,令人看了痛哭流涕……”
沈留祯觉得不太对,抬眼一瞧,果然就看见了谢元看着眼前的纸张,眉头拧成了一坨,那表情就像是便秘了一样。
沈留祯见她这样,差点就要笑了出来,但是迫于谢元的淫威,又不敢笑,于是使劲地抿着嘴,那脸颊上的小酒窝都抿了出来。
谢元从小就这样,不爱长篇大论,文采也不行,让她写个文章,比挨板子都难受。
沈留祯突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于是清了清喉咙,抱着袖子说:
“你写来我看看。”
谢元倒是很听话,虽然为难,但是依旧拿了笔起来。
只见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咬着牙“唰唰”地写了起来,速度极快。
沈留祯还以为许久不见,谢元已经成了文思泉涌的人了呢,诧异地伸头一看。
只见上头写道:
“太子保姆的头发是我割的,理由陛下定然知道,我错了,但凭发落。”
沈留祯刚刚伸过头去,谢元就已经放下笔了,笔锋干净利落,字如其人。
沈留祯偏过脸看她,两个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沈留祯问:“这就完了?”
谢元
。坐得笔直,一脸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沈留祯看着谢元的脸,看着她那干净耿直的眼睛,喜欢的不得了。
他眼含笑意,突然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地在谢元的唇峰上啄了一下。
他啄了一下就赶紧躲开,坐正了身子,将谢元写的东西拿在了手里,动作难得的敏捷流畅,一气呵成。
他装作没事人似地说:
“要你照着我说的写,确实不太合适,不符合你的性格。这样吧,我也写一个做个补充解释,一起送给陛下。”
谢元本来眉头都飞了起来,正要斥责他做着正事也不专心,这一下只能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头,老老实实地看着沈留祯姿势优雅的,将纸张笔墨拉到了自己的眼前,开始提笔写奏章。
……
……
第二天朝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