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蔚温收拾了一半,导师就把她叫走了。
顾时雨说,她来帮她搬吧,蔚温同意了。
“我寝室的钥匙。”临走前蔚温把备用的给她了,“你看着弄吧,其实晚上你上晚自习的时候,我可以自己来的。”
看着眼前的人,这才体会了些蔚温的忙碌,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闲的不得了。
“我来吧,反正闲着。”她无所谓的语气引来蔚温的注目,顾时雨捏了捏指尖,撇开视线,轻声催促道:“快去吧,别迟到了,要我送你吗?”
蔚温无奈地说:“我怎么觉得,我成了小孩子了。”
她抬眸,没说话。
“不用事事为我费心,已经很好了,起码,有了个安稳的生活环境。”望着顾时雨尚还青涩的面庞,心里软了又软。
这个人,有着让人忍不住去在意,去关怀的魔力。就如当年,夏天的那场雨一样,让人没办法不去问一句木木在雨里行走的顾时雨你还好吧,为她撑伞,目送小小的她生硬地逃出她的保护,倔强地走了。
明明那么弱小,弱小到蔚温怀疑她能不能活着长大成人。
她记得,那时候,顾时雨才到她的胸前。
不过这人不记得自己了,之所以能认出她,是因为那天雨里,女孩抬头,带着微弱的抗拒轻轻看自己一眼时,她看见了发髻边缘比皮肤还要白亮些的疤痕。
那不是轻鸿一撇,却在自己的记忆里烙下了很深的印记,这些年里,总会在那么不经意的一瞬间,忽然想起。
等到下午第一节课开始了有段时间,顾时雨才拿着钥匙去了蔚温的寝室。
走在别人的寝室楼里,陌生的走廊中,心里怪怪的,明明是差不多的内部格局,摆设。
蔚温下午满课,以为她的宿舍没人。结果进去后,有两个女生齐齐闻声看来。
原来是不同专业的寝室啊。
她呆了半刻,礼貌的问候:“学姐们好。”
她们对视了眼,“啊,你好,你这是?”
“我来给蔚温学姐搬东西。”说蔚温学姐这四个字的时候,顾时雨差点咬到舌头,不习惯,对蔚温她一般都是有事直说,不带称呼的,也没在别人面前提过到过她。
然后不说话了,兀自整理东西,静静的。
刚进来的时候她们就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打字,应该是处理作业或者社团组织之类的工作。
顾时雨看着蔚温简洁的书桌,不像一般的女生,化妆品小零食数据线之类的到处都是,她的桌子上,只有书,护手霜,文具一些东西。
生活条件一落千丈,刚开始时,蔚温是什么感受呢?
人走了,那两人抬起头,“那小学妹好可爱,乖乖巧巧的,小淑女耶,真好呐,我也想要。”
“你闭嘴吧,花心大萝卜,身后一堆学妹学弟。”
“哪有!”委屈巴巴的语气,施然回想着清冷安静的顾时雨,笑得跟只狐狸似的。
“喂,你在打什么算计呢,不是我们圈子的别乱搞,直女不能碰的!”
那人点了点鼠标,没说话,桃花眼惬意地眯了眯。
又来了几趟,顾时雨颇为不解,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学姐,每次她进来,都一脸警惕的盯着自己,防贼似的,还时不时瞪一眼认真面对着电脑工作的另一个人,弄得她不自在。
最后一趟出去的时候,她想了又想,自己应该没有在言行举止上有不妥的地方。
差不多弄完了,顾时雨坐在沙发上头越来越疼,浑身酸疼,她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感觉不出来有没有发烧。
“真是倒霉……”顾时雨浑身无力地倒在沙发上,通体冰凉,尤其是下半身,凉意渗透到骨头了,脚若石头,没什么知觉。她是不容易回热的体质,开空调脚都还是凉的。
当初为什么就报了篮球课?哪个骗子说这个过的简单?这么冷的天,风哗哗吹,也不知道老师怎么想的,还在室外上课。
昨日一整天的疲劳,饥饿,还有吹了两堂课的冷风,这些积累起来,生病了也不稀奇了。
顾时雨皱着眉扶头。
她脱掉鞋子,翻身面对着沙发靠背,蜷缩着身子,两手握拳往暖和的地方藏,就这么在不住打寒颤中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鼻子不通,头昏昏沉沉,视线都跟着模糊起来,她已经冷得都快感受不到寒意了,她晃晃悠悠脱掉衣服,去洗了个热水澡,顺带着把头也洗了。
花了会时间吹干了头发,基于洗了热水澡活络了身上的血液循环,她的状况稍稍好了些。
一看时间,蔚温也快下课了,还有一个小时不到。
去倒了杯热水,坐会沙发上等着,发呆着,小口抿着还有些烫的水。
她去房间又添了件衣服,给蔚温发了条消息,双手揣进口袋出门。
老远就看到顾时雨了,她坐在车上,双手缩在口袋里,脖子也微微缩着,视线直直的落在某处,一动不动。
“你不上晚自习吗?”突然出声,顾时雨惊了下,抬头,看到来人,说:“请假了。”
“什么假?”
要不要撒谎呢。
“你猜?”她歪了歪头,露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