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到,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后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觐见的大臣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按照寻常的时间入宫上早朝。
台上的皇帝迟迟没有到来,也没有太监过来传圣旨,每个大臣都在底下交头接耳,猜测着待会上台的会是谁。
底下风平浪静,可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打鼓,在座的大臣都押了宝,谁都希望是自己赢了,他们也就翻身了。
而后宫之中,容炳熙将纪清越剩下的余党清理干净,将文半梦从地上抱起。
朝阳愕然地抬头望着他。
“交给我吧,你回宫中整理一下仪态,待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只有在提到文半梦的时候态度是温柔的,其余时候语气都冰冷得可怕。
朝阳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赢了,可看到文半梦那副模样,心口沉甸甸得一片,像是被雨打湿了的海绵,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容炳熙将文半梦放回殿中,她睡得很沉,像是初生的婴儿,沉睡的十分香甜。
他的手放在她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直到身旁的侍女提示他,药已经熬好了,他才收回手,重新接过药碗。
“乖,张口。”
文半梦瘪着嘴,似乎隐隐听到了他的话,面部表情放松了一些。
容炳熙将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缓缓地为她喂着药。
“武安侯府的人呢?找他们过来。”
他轻描淡写下了吩咐,那些宫人虽然知道他的身份,可更是将他供的像祖宗一般,有求必应。
“大人,您在这里等着,我们公主说了,等她处理完朝堂上的一切,马上就会找侯爷他们过来的。”
眼下虽然敌手都解决了,可纪实甫就是迟迟不肯交出玉玺,在那装疯卖傻的,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这就又是另一场硬仗了。
容炳熙知道他们的难处,更知道新建立起一个政权是有多么困难,若要让帝君手刃亲人,必会害他们遗臭万年。
“你在这里照顾好她,纪实甫那里就交给我。”
他的眼底隐隐划过狠戾,正好,也让他知道,害他到如此地步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东西。
昏暗潮湿的柴房中,中年男子瑟缩着,发丝一绺一绺地垂下,上头甚至结了许多东西,见有人靠近,便急忙冲到门外,舞动着手脚吱哇乱叫。
“我是皇帝,你是来救我的吗?你要是救了我,孤必有重赏哈哈哈哈哈……”
容炳熙冷眸望着他,“纪实甫,别在我面前装了,像你这样处心积虑的老狐狸,怎么可能被这点东西逼疯。”
他蹲在纪实甫的面前,望着他脏泞不堪的脸蹙起了眉头。
“告诉我,传国玉玺在哪?”
纪实甫歪着头看他,“你是谁?我们在哪见过吗?”
“……我是来杀你的。”
他的眼底弥漫起恐惧,捂着嘴猛然后退两步,“你、你敢害孤,你信不信孤马上就让人将你弄死!”
“你若是真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被人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了。”
他强硬性地将他扯过,放到自己面前,架着他,“我是来要你的命的,你就应该知道,少不了折磨,我最后说一遍,告诉我,玉玺在哪?”
纪实甫眼底闪烁了几下,似乎有一些恐惧,最终还是怔怔地望着他,眨巴了下眼睛,选择了装傻。
“你在说什么?什么玉玺?孤不知道。”
容炳熙料到他会嘴硬,冷笑几声,“看来比起死,你还是比较害怕自己没有权力呢,那我就让你知道,自己选择的路,会让你付出什么代价!”
说罢,他随手将癫疯的纪实甫当作破布烂柴一样甩开,瞧也不再瞧一眼。
走出门外后,他的背影在晨曦刺目耀眼的日光下格外冷峻。
“来人,将我带来的刑具呈上来,让魈国的圣上,好好体验体验我们潼国的刑具”
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瞥过地上那些刑具,又默默地避开。
说来算是巧合,那些刑具都是他从潼国带回来地,原本只是用作普通的惩戒士兵,没想到倒有机会用在魈国皇帝身上。
“大人,这……里面的人毕竟是公主的父皇,要是公主回来,我们该怎么解释?”
“放心,这件事情最后都推给我就行了,只当你们公主不知情,是我这个异国人掳走了魈国圣上,还对他上了刑。”
朝阳身为女子上位想来本就不易,若是寻常他定是懒得管的,可看在梦儿的面子上,他也得替她解决这些难题。。
“啊——!!!你们、你们这些恶毒的人,都是朝阳派来的吧,我看你们就是想要我的命,别忘了,我可是皇帝,你们敢这么对我,就不怕言官留下书据吗?!”
听到纪实甫的惨叫声,容炳熙笑了。
他转过身,“原来你还是清醒的,我还以为要废好一番功夫,你才肯交代呢。”
来到纪实甫的面前,他依旧笑得儒雅而云淡风轻,可周遭翻涌的寒气已经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些人对他既无鞭打,也无烙痕,只是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