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半梦轻笑:“还没问过雪儿的意见呢,你们因何如此着急啊?”
局势一变再变,众人皆抬眼看向一脸无辜的纳兰雪。
“文将军,你与端王殿下的事,与她有何关系?别是文将军敢做不敢当,不愿查验真身推出一个挡箭牌吧。”
中书令可不愿意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好不容易捏住了她的把柄,当然要好好利用才行。
最好能叫她落马,再也爬不起来。
文半梦却丝毫不惧,直直地看向他:“只怕中书令大人有所不知,我家雪儿钦慕端王殿下已久,二人私定终身,被我的手下抓了个正着,险些要杀他灭口,……幸好我回来的早,救下了他,不然,只怕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她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下都敲在了众人的心头。
纳兰雪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居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文半梦接着说道:“证人与证据,我都带来了,中书令大人这么喜欢管闲事,要不要看看啊?”
他闻言,老脸一白,一时竟也拿不定主意,讷讷道:“此事是真是伪尚未可知,文将军若有证据,拿出来也好。”
等的就是这句话。
文半梦给了小满一个眼神,她立马将等在宫外的杜逊与当日二人换下的衣物呈了上来。
那日送他们上城墙时,她故意派人搜集了这些险些被他们毁尸灭迹的证物,在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
杜逊进来后先是行了个礼,才道:“那日将军为救二小姐,闯入敌营,被敌方俘虏后,绑上城墙,敌军想用将军换一队精锐,而三殿下却坚持要换下二小姐,我觉得不对,就想去三殿下的帐内与他议论此事,不想,就撞破了他与二小姐……”
他说得绘声绘色,详细地将那日在军营的事情尽数说出,当然,适当的省略了一些细节部分。
最后,他颔首道:“事情就是这样,三殿下与二小姐的确已经私定终身,将军原本想将此事瞒下,保护二小姐的清白,不想被人攀诬,情急之下,这才……请圣上裁决!”
文半梦满意地听完了全程,甚至想给他鼓个掌。
杜逊是她故意带到皇宫里的,该说的证词也打磨了数遍,此时说出来十分顺畅伶俐,让人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纪清越和纳兰雪的脸色十分的差,可这事是实打实的,他们没法否认,只是没想到,文半梦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
他们还是棋差一招。
这供词一说,又有物证,再加上当时在场许多将士都目睹了这一事实,显然纪清越与纳兰雪勾结一事算是定下了。
“方才中书大人说得对,既然心里没鬼,为何要怕查验,那雪儿,你可愿意在大家面前与我一起验明真身?”
文半梦朝纳兰雪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甚至还贴心地将她头上插歪的钗子扶正,俨然是好姐姐的姿态。
纳兰雪却吓得不敢乱动,她呜咽道:“我不愿意!女子查验真身是奇耻大辱之事,圣上,请您看在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的份上,饶过我吧!”
她与纪哥哥,早就……要是被查出来,她日后就算做了端王妃,也没法在贵女圈立足啊。
文半梦早就猜到,纳兰雪一定不会轻易答应,她这么说,也是打消其他人想查验她的念头。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守宫砂。
文家一直拿她当独子抚育长大,怎么可能会让她弄这种东西。
小满在看到中书令比锅底还黑的脸色时,忍不住低头笑了。
纳兰雪的话,简直是在啪啪啪地打他的脸,显得他一个中书大臣十分刻薄刁难,竟然公然让一个未出阁的小女儿家查验是否完璧,不顾对方的名节。
文半梦这招,真是用的好啊。
他咬紧后槽牙,头上的官帽颤了一下:“微臣绝不是刻意刁难文将军,只是当时局势紧迫,只有此方法,才能知晓真相啊!”
事情始终僵持不定,看戏的人都累了,别说在其中的人。
文半梦对纪清越说:“我刚才所说,句句为真,而且,我还有证据,你若是不想待会收不了场,就乖乖与我退亲,兴许,还能保全自身。”
她所说的刚刚之事,指的就是纪清越利用她谋得权势一事了。
说着,她还挑衅地对着纪实甫说:“禀圣上,臣还有一事要奏……”
纪清越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刚才说的话,已经足够天下人对他猜忌了,现在居然还要举证,虽然不知道她的证据从何而来,但他绝不能让此事坐实!
为今之计,只能忍!
他回过头给中书令使了个眼色。
中书大人毕竟是个老狐狸,自然会意,忙道:“圣上,依微臣所见,这亲该退自然要退,可文将军有一句话说得对,这些事归根结底,毕竟只是他们孩子之间的事,我们这些大人,最好还是不要多加干涉的好。”
今日他们这些老臣可算是在文半梦身上吃了瘪了,一个两个气焰都压不过她。
一个初入官场的小丫头,为何会有如此毕露的锋芒。
这文铁心,真是教出个好孙女。
纪实甫没听清楚她的话,正为这些事情头晕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