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两个多月,吴瑕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到了她要临盆的日子。
张子轩在她怀孕初期的时候就已经从老家把自己的奶娘调了过来,她把张子轩从小照料得极好,育儿经验也足。在吴瑕快要临盘的时候,张子轩把全城最好的产婆和西洋大夫全部叫了来,集中到帅府,为妻子的生产做足了准备。
孩子出生后要准备的物什自不必说,喂奶的乳娘他也准备了五人,这些人,全是上下三代都被查的清清楚楚,也被体检过,完全没有半点瑕疵才被选进帅府,张子轩的仇家可不少,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有任何机会暗算他或者他的妻儿。
吴瑕发动的时候是白天,那一天吴湘也紧张地守候着,虽然孕妇生孩子那是天地万物的自然法则,但是轮到自己亲人身上时,谁能不紧张呢?毕竟,这个年代生小孩,那可以说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
张子轩从吴瑕作动的那刻起他就一直坐立不安,满屋子乱转,张子羽见他这样,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了,就跟他说,“你坐下来,你转得我头都晕了。”
“怎么那么久啊?他们进去多久了?”,张子轩似乎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他母亲当年生他的时候经历了难产,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差点把命也搭上了,这次轮到了吴瑕,他怎能不担心。
吴湘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其实产婆们进去也不久,但在他眼里却像过了好几个世纪那样,直到张子羽强行把吴湘按进沙发里,“得了,你们两个,坐下来等!少添乱。”
又过了半个小时,三个大男人望眼欲穿,这时候张子轩隐约听见了吴瑕在房间里呼喊他的名字。
“!!”,张子轩马上站起身来,直接往卧室的方向疾步而去,吴湘见状立马跟在他的身后。
产婆们正忙成一团,看见张子轩竟然想直接推门而入,全体大惊失色,一个年约40岁的中年女子马上前来阻止,想拦住他,“大帅,产房污秽,您不能进去啊。”
张子轩的家仆墨儿见状也试图阻止,他拉着张子轩的手臂说,“少,少爷……产房内血腥重,会冲撞了您的,还是在外头等着吧。”
“你聋了吗?你没听见小厦在叫我?”,张子轩心急如焚,他甩开了墨儿的手,然后指着那个中年妇女说,“把门打开,谁敢拦我,小心本帅事后算帐!”
众人面面相觑,连忙向左右分开。这位年轻大帅的脾气不好,那是远近闻名的,何况这还是特殊情况,谁敢在此时自个儿找死去惹他,张子轩百无禁忌,他直接便拉开了卧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吴湘想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去,被墨儿一把拉住,“吴湘少爷,您不可以进去!”
墨儿死死抓住他,一点也不肯松开。
吴湘愣了好一会,他眼巴巴地看着张子轩把房门重新关闭,是啊,里面的是他的妹妹,又不是他的妻子,他的确不合适进去的,真是急晕了头了。
吴湘只好叹了一口气,但他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房门口,坚持要在外面等,墨儿只好随他。
张子轩进入了卧室,吴瑕看见他来了,连忙向他伸出手,小脸上全是汗水。
产婆们看见大帅竟然不管不顾地进来了,一时间手足无措,张子轩对着她们说,“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顾忌我,要保住少夫人母子平安,事后全有赏。”
他说着便坐在了床边,紧紧握住了吴瑕的手。
“阿轩……阿轩……好痛啊,我以后再也不要生了,呜呜呜……”,吴瑕哭哭唧唧的,张子轩连连点头,附和着她说,“好,以后都不生了。”
张子轩的奶娘此时正在产房里忙活着,帮着照料,闻听此言,她连忙过来笑着说,“少爷请放心,少夫人这一胎的胎位很正,应该会很顺利就生下来了,可不能说不再生的话哟,多子多福,老爷和夫人还盼着您给张家开枝散叶呢。”
张子轩没有说话,对自己的奶娘,他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只是握紧了吴瑕的小手。
也许是上天垂怜,又或许奶娘说得没错,吴瑕这一次生产基本上没经历什么凶险,宫口开得很快,傍晚的时候,卧室里传来了孩子的第一声啼哭。
“恭喜少爷,恭喜少夫人!是一位小公子!”,产婆把孩子包起来,拭擦掉他脸上的血迹,然后马上抱过来给张子轩和吴瑕看。
果然被小厦说中了呢,真的就是一个儿子,张子轩内心喜悦,但也暗自有些遗憾,他其实更想要一个女儿。
“小言……我的小言……”,吴瑕向着孩子伸出手,张子轩小心翼翼地从产婆怀里接过孩子,刚出生的孩子很小,很软,而且皮肤皱皱巴巴的,还非常脆弱。
不过没关系,他会为这个孩子护航,保他一生平安富贵。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