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黑暗,且寂静。
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夜眼似乎也失去了作用,我好像……再次变成了一个瞎子。
我摸索着前行,像极了一条被人抛在沙漠里的鱼。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现世的最后印象就是张子骏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和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然后……然后……?
脚下仿佛是一片虚空,每一步踩下去都很不真实,双手在空气中乱挥,却什么也触碰不到。
原来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看来我又死了呢……也许,我早就该死了,重生后这七年的日子,好像就是临死前的一场噩梦,现在是梦醒了吧?
该上路了……
我继续前行,机械麻木地往前走,我看不见,也摸不到东西,我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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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冷汗。
已经很久一段时间,我没有再梦见陈玉楼,刚刚只是打算午饭之后小睡片刻,怎么却又梦见了他?
那个梦境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得让人不安,我甚至可以记住它的每个细节,就如影画戏那样在我的眼前循环播放。甚至……我可以看清楚陈玉楼的每一个微表情。
他在哪?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是谁?我越来越确信,那其实并不是梦境。
我烦躁不安,再也没法入睡,便干脆披衣起身。才刚拉开房门,小厦便蹦蹦跳跳地迎面向我跑来,此时的她,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我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你身子重,别乱跑,万一摔了怎么办?”
“我听见动静,就知道是你睡醒了,快来,哥哥要给我俩画画像呢~”,她满脸兴奋,我摸了摸她头顶的秀发,虽然心情还是不好,但是不忍扫了她的兴致,便牵起她的小手,陪着她一起往楼下走去。
她的大哥吴湘,在楼下等着我俩。
这个女子,是我两世的妻子,而她的腹中,正孕育着我和她的后代。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眼前的一切有些虚幻,重生以来这些年的生活,都是真实的吗?
也许当时在黑水城里,我就已经死了。
什么重回现世,以及之后的种种,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只是我临死前的幻觉而已?
都过了这么些年了,怎么如今才来怀疑自己?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和小厦紧握的双手,我的手指细长却有力,以前不少人称赞过它白皙且骨节分明,很合适弹西洋钢琴,也合适握枪。小厦她手如柔荑,指如葱根,小手软软的却很暖和,握着十分的舒服。
我握紧了她的手,内心又开始烦躁,很想抓住点什么来增加自己的真实感,没想到用力过度,把她捏痛了,小厦噫了一声,开始小声嘀咕。
“阿轩,你弄疼我了啦。”
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楼下,她的大哥闻听此言,也脸色不悦地看向我。
这一切,很真实,令我浮躁不安的心安定了下来。
我扶着小厦坐了下来,吴湘摆好了画架,开始为我们两人作画。
吴湘曾在法兰西留过学,我也很向往那个浪漫的国度,如果可以,以后我想把我和小厦的孩子送出国留学。
“阿轩,你的表情放松一点啦,绷着脸干嘛?”,小厦在我脸上掐了一把,她继续兴奋地说,“你知道我缠了哥哥多久,他才答应为我俩作画的?等小言出生后,再请他为我们一家三口画一张。”
“好。”,我微笑点头,这一切,才是最真实的。
他们是我的家人,我最亲的人。
我尽量不去回忆刚才看见的东西……那不是真的……不是……一定不是。
陈玉楼……你还没看见我登上顶峰,从高处俯视你的那刻。
你,不可以死在我的前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