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一声,女子就没了声音,她扭扭捏捏,羞羞答答,娇嫩的脸庞都羞红了,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见此模样,顾南幽微微挑眉,轻声道:
“若没事我便先走了。”说罢,她起了身,抬脚就要走。
“顾姑娘,别走。”女子鼓起勇气,艰难开口,“我想请问你一件事。”
“请说!”
“宋、宋大人可还好?”询问时,女子紧紧盯着她,貌似不想错她每说的一个字。
“我未曾见他,听义兄说,他受了刑,模样有些惨,还消瘦了许多,但拒不认罪。”
闻言!
女子不禁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摇头。
“他可是朝廷命官,知府大人还敢对他用、用刑?”
这种事情貌似超出了她的认知,女子显然是不相信的,可他从顾南幽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欺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只是刑部的四司。我之前也甚至不解,义兄说,前些年有位皇子犯了事,事不是很大
,却如同常人一样受刑、关押,若没有太大的功绩,此生都会背负污名。”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因为犯了事儿,文武百官皆知。
辱了皇家圣明,圣上异常震怒,被罢免了实权,从此失去了争权夺势的资格。
“那……”
知道她要问什么,便摇了摇头,终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听义兄说,只要罪证确凿,宋四司不仅要丢官职,身陷牢狱,还要背负一世污名,并且只能在人们的唾弃中苟活。
义兄曾说他为人耿直重情义,到头来也不过如此,我义兄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也罢,世上本来就有许多衣冠楚楚的恶人。”
后面的话语几乎带着轻蔑的语气。
女子红了眼含着泪,默默的摇着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南幽起身,淡淡的看了女子一眼。
“也许在你的认知里,朝廷中的所有官员都是豺狼虎豹,他们凶悍残暴,吸食百姓血髓。这样的人有,但极少,并不能代表整个朝廷。
你且放宽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宋四司之事,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时候魑魅魍魉将无所遁形。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宋四司的案子不难办,如今那对父女松口,心中有无愧疚不知晓,但他们的松口必定与幕后之人有关。
看来幕后之人已经编织好了陷阱,想利用宋四司的案子,引顾南疏跳进去。
果然!
刚过两天,顾南疏查到了有关案子的重要线索,并是在无意中知晓,被毁清白的女子曾在一家药铺中买过一种香药,那香药有着淡到不可闻的香气,而这种香气闻久了能催动人内心的渴望。
“香气?”
顾南疏想起了,他们在检查宋四司马车时,顾南幽就曾说过她闻到过一种香味。
如今突然知晓,而那家药铺又比较偏僻,可想而知,陷阱就在那里。
与此同时!
顾南幽收到了魅公子的邀请,他信中所书,禀城有一味药,是治疗体寒之症的药引之一,就沧海拾遗阁中。
信中还准确写出了药引的名字,与上一世治愈她体寒之症的其中一味药引一模一样,而且那味药引确实来自于禀城的沧海拾遗阁。
魅公子没有欺骗她!
但是信中只说药引
在沧海拾遗阁,没说在谁手中,也没说多久拍卖。这就比较悬,可能要等一日两日,也可能要等一年半载。
这样的不确定,只要她想要得到药引,便可变相将她软禁在其中。
这招实在是高明!
对付她已是这般,不知道等待着顾南疏的会是什么?
不过!
有一点顾南幽知道,在短时间内,幕后之人不会伤他性命。
与顾南疏商量一番后,她拍拍他的肩膀。
“千万小心,该怂就怂,千万别清高自傲。”
这是她所担心的。
毕竟!
她所了解的顾南疏,温文儒雅,自命清高,行为举止虽慢条斯理,但骨子里有种不愿屈服的血性,就怕他该怂时不怂,被人直接弄死。
顾南疏排开她目无兄长的手。
“心往肚子里咽,该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被顾南幽这样嘱咐,顾南疏不禁纳闷:他好歹年长,又上过战场,已可以独当一面,怎就这么让她不放心了?
但她转眼就释然了。
呵!
有生之年,能得她这声嘱咐,早已是奢侈,他就不挑剔她年少老成了。
“行,我且看着。”
说罢,顾南幽已抽身离去,去赴魅公子之约。
顾南疏也打算去那家略微偏僻的药铺,知府大人有些不放心,生怕顾南疏有个意外,与宋四司一样卡在这里,那他这个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于是,加派了人手保护他。
谁知……
担心什么来什么,顾南疏还真就卡住了,进入药铺之后,确实找到了证据,但再也没出来过,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失踪了,而派出去保护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