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学着我的样子捂住口鼻:“这东西是干嘛用的?也是压胜镇物?”
我轻笑一声:“刚才不是说了吗,就是个充门面的装饰品!”
周密完全不信:“装饰品?费那么大劲去折腾死人,就为了弄个装饰品?这人脑子有病吧?”
我耸了耸肩:“他既然暗中对我们下手,肯定也已经调查过咱们了,知道咱们的底细。对抗阴人,拿一盏阴灯出来吓唬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说到底,这人是小看了我和周密。
虽然没任何作用,但这盏假阴灯,用为用料,本身阴气也很重。
而且事实摆在眼前,周密刚才已经被骗过去了,差点儿不敢靠近。
如果不是我刚好有一盏阴灯,可能也会被骗过去。
“走吧,既然他装腔作势,就说明他不想和我们正面交手。”
我升起了胆气,周密将白皮灯笼吹灭,远远的丢到一旁:“对,他肯定打不过我们!”
对于周密的说法,我并不认同。
这户宅院的主人,怕的可能不是我和周密,而是我们背后的阴行。
没多做解释,我直接去推大门,里面居然落了门栓。
我将医刀插进门缝,一点一点的撬开。
推门而入,宅院之中,很是杂乱。
各个墙角,以及靠墙的笛梵,堆放着大量木料,木质桌椅、还有木偶、车马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多数都是未完成的作品。
“果然是个木匠!”
周密和我一起细细打量着,但我们扫视一圈儿,没能找见王承业一家三口的身影。
宅院格局平平无奇,除却堂屋,就是两侧破落的耳房。
最终,我和周密将视线定格在堂屋上。
里面一片漆黑,但正主十有八九,就藏在里面。
我和周密并肩而行,缓缓靠近,我手中握着医刀,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到了堂屋门口,周密先趴门缝上看了一眼,冲我轻轻摇头,示意里面看不清除。
丝丝缕缕的阴冷气息,从门缝中渗出,居然比外面这天寒地动的温度还要冷上几分。
周密快速给我做了几个手势,我还没看明白,他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
他用的力气很大,但这扇门,显然比炸鸡店里的结实对了,猛烈的来回晃动,倾泻周密那一脚的力道。
“我艹!死人?”
周密站在门槛前,惊呼出声。
我心中一紧,听到‘死人’两个字,虽然不至于然我觉得恐惧,但这等于又有人死了。
从门后挪步出来,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就一口棺材吗?谁说有棺材就一定得有死人?”
我有些无语,继续念叨:“这人是个木匠,打造棺材,可能也是他的工作之一,手艺人也是要做生意赚钱吃饭的。”
周密对我的说法并不认同,抬手一指。
“可除了葬礼的灵堂上,谁会把一口棺材摆在堂屋正当间?而且,那不是一张遗照吗?”
黑暗之中,我只能看到在棺材后方的供桌上,摆放着黑白的遗照,但看不清楚是谁。
“难道我猜出了?第五个目标,不是陆爱芳?”
我伸手入兜,准备掏出手机照了亮。
但手机还没拿出来,堂屋之中就扑通一声,昏黄闪烁的火苗,出现在了棺材上方。
借着火光,我终于看清了遗照上的面容,居然是我和周密在监控视频中看到中年人。
更诡异的是,他现在就坐在棺材里,端着一只白烛。
不约而同沉默了一阵之后,周密第一个从眼神的对峙中惊醒:“艹!我就说有死人吧?这货难道是僵尸成精了?”
我提高了音量,好让周密冷静下来。
“别咋呼!这个大叔,明显就是一个活人!”
我冲棺材里这位露出微笑,不着声色的将医刀藏到背后:“我们可以进来吗?”
这人的双眼有些浑浊,轻轻摇头叹气:“你们还是找来了!”
我抬脚越过门槛,四下观察,堂屋之内,只是些简单的摆设。如果没有这口没封顶的棺材和那张黑白遗照,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住处。
“现代科技很发达,做家具都是用得机床,手艺人不吃香了。你这日子,过的挺清苦的啊。”
我继续靠近:“还未请教名讳?”
这人先是苦笑,随后将蜡烛倒浇,滴了蜡油,将蜡烛黏在棺材板上。
“我叫马连喜,就是个只会刻木头的废人,没啥名不名讳的。”
马连喜很谦虚,我冷笑道:“出手就是蛟纹刻牌,还能镌刻狴犴兽纹,你这木工活儿,一般人可做不来。”
周密没有我这般耐心,冲上前来直接逼问。
“你和王承业有什么仇?害的人家家破人亡,连孩子都不放过!”
马连喜悠悠叹气,怅然道:“他是我的朋友,以前他开炸鸡店,我把自己用剩的下脚料卖给他,他拿去烧。”
“只是近些年来,都兴用煤气了,他也不来找我买木头了。”
我皱起眉心:“就因为这个?你设局害死了他们一家?”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