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镇压,虽不是风水之术,却更改了风水格局!”周密缓步走向门口,用手背敲击门板。
“彭爷,借刀一用,这两扇门,是空的!”
我赶紧把医刀递给周密,他从门板侧面入手,刀尖插进去一撬。
看似厚重结实的门板,迅速被拆分了好几层。
将最外面的装饰取下之后,内里才是真正的门扉。
这时我才感觉到了突兀之感,这家店又不是什么百年老店,却用的是老式的木质门板,而非现在流行的透明玻璃门。
“果然如此!这人喜欢在木头上做文章!”
周密用着我的医刀,毫不心疼,
三五下将门板上的碎料刮了干净。
一只栩栩如生的兽纹,跃然于眼前。
形似猛虎,唇角生须,面目威严。
“这是一只狴犴?”我皱眉低语:“难怪你一直这里的风水格局,和外界是完全分割开的,原来真是囚牢!”
神化传说中,狴犴为龙之第七子,平生好诉,公正不阿,又有震慑之力。
所以在古代的衙门公堂,或是监狱牢房之所,都会雕刻狴犴图纹。
当然,现在这家炸鸡店,肯定和律法严明的监狱毫无关联,取用的只是一种格局。将此地用过牢笼,囚禁了王承业一家三口的亡魂。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低声自语,周密思忱道:“他藏在我衣服里的,也是一块木头片儿。这家伙可能是个木匠,善用之术,像是压胜!”
对于压胜之术,我只是略有耳闻。据传在木匠行当里,流传着一些匪夷所思的害人邪术。
压胜之术,确实与风水相似,但不像风水师那般,缜密布局。多数时候,都是取用一件压胜之物,比如在房梁上偷偷放只木鞋,或是在门槛下藏几根长钉之类。
因为布置简单,其在民间的流传程度,其实比那些复杂的风水局更为广远。
但所谓术业有专攻,各行各业,都会有那么几位翘楚级的人物。
就眼下而言,能偷偷在人家门板里头,刻下一只神兽纹路,绝非那些只会几手歪门邪道的寻常木匠所能比拟。
“找是找到了,你准备怎么破局?”
我开口询问周密,他很是随意的道:“简单啊,给它拆了就行了!”
“拆门?”
我一脸黑线,这种方式,果然是简单粗暴。
周密不仅说的轻松,动起手来也干净利索,三两下就把门板卸了下来。
也得亏这条街上的人,现在都把这家店视为凶宅,没人大晚上的过来。
否则的话,我和周密不仅大摇大摆的潜入进来,还叮叮当当的撬门,外人见了说不定直接就报警把我们抓了。
“搞定!”
周密将医刀还给了我,拍打着手上身上的灰尘。
“彭爷,这局是破了,但放三只厉鬼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周密把活儿干完之后,才开始担心起来。
我沉声道:“无妨!它们不会去到处害人的,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是你,一家人被搞的家破人亡,死后又被驱使和监禁,你会怎么做?”
周密不假思索:“当然是去报仇了!”
我点了点头,回去把三张遗照都带上,和周密一起走出炸鸡店。
看着洞开的门扉,冷风呼啸,周密有些尴尬的道:“‘人亡’跟咱们无关,但是‘家破’·······算了,咱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没有回应周密,抬头看着正前方。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街道两侧,各家各户早都已经门户紧闭,街上更是冷清。
三个背对着我身影,飘在街道中心。
王承业提着把刀,左侧是王晓雅的无首之躯,右侧的妻子,怀抱着他们女儿的头颅。
“去吧!带个路就行!”
我对着怀抱中的遗照,低身呼喊一句。
前方的三条身影,顷刻直行引路。
跨越过半条长街之后,我们跟着王承业一家三口,转去了街道一侧,在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了半天,终于来到了一处破落的宅院前。
这周围都是老房子,除了眼前这一栋挂着白灯笼的,旁边的屋舍都是破落坍塌,肯定是没有再住人了。
简陋的对开大门,吱嘎一生打开,划破黑夜中的平静。
但这份诡异的响动,只是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
王承业一家三口,从门缝挤入院内,消失不见,大门也顷刻间关闭。
“不欢迎我们,但是却把这一家三口放了进去?”
我加快了脚步,周密突然一把拉住了我。
“等等,邓爷你看那盏灯!”周密难得这么沉稳,很是警惕的道:“咱们H市,不是只有两盏阴灯吗?”
我冷笑一下:“现在是三盏!邓爷和我各有一盏,迟晋说自己也有阴灯阴旗,但从没见他挂过。”
周密抬着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盏白灯笼。
“这是第四盏?”周密小声嘀咕:“阴灯虽然没有阴旗珍贵,但也是阴行里世代流传下来的,数量越来越少。”
“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