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上楼声,每走一步就会溅起尘土略微有些呛人,穿过工地上的大坑小坑,我和叶芸走向了北边那栋烂尾楼。
楼内远比外边更加阴森,因为在外边,你总是能够看到几个悉数的人影,但是在这楼内你能听见的只有身旁的另外一个呼吸声。
要是这呼吸声突然消失,说不定会将人吓个半死。
怀里的大公鸡从走进工地开始就十分的警惕,那模样就像是在地上发现了蜈蚣一般,鸡冠耸立,咕咕的声音很有节奏地发出。
“彭,彭先生,我们究竟来这干什么?”
爬到了第四层楼的时候,叶芸终于忍不住问出声,紧紧拉着单薄的衣服,看上去被冻得有些伤。
“找药材。”
看到叶芸这副模样,我也有些懊恼自己的考虑不周,放下怀里的公鸡,将巫袍脱下来:“穿上吧。”
“谢,谢谢。”
叶芸有些不好意思:“出门穿少了。”
我笑了一声,这巫袍可不是给她御寒用的,巫袍医刀治诡经这是一个诡医的象征,只有这三样东西俱在才代表其是一个诡医。
穿上了巫袍就代表自己是巫,那么这工地上那个阴灵就不会伤害她。
套上巫袍之后,叶芸的情况明显好了许多,好奇地问道:“这个地方会有药材?”
我沉吟了一会儿,觉得与其待会她被吓到坏了事,还不如现在我就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也让她心里有个准备,防止待会手忙脚乱。
想到这我停下脚,看向叶芸:“叶芸,待会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只要按照我说的来做,就一定能救你爷爷。”
叶芸不解:“彭先生您是说待会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对你来说可能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事情。”我点头道,“其实我是一个诡医。”
“诡医!”叶芸吃惊地看着我。
我嗯了一声:“以阴灵来给人治病,是我的看家本事,我说的药材就是这处工地里的一个阴灵。”
叶芸整个人面色发白,久久没有说话,好半天后才说道:“那个,彭先生,您是说用……这个世界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怕什么,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你所害怕的每一个鬼,都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人?”
我笑着安慰道:“阴灵这种东西你可以把他当成另外一种人类,抱有执念的人类,那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叶芸眼神古怪地看着我,这东西我也知道她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只能由她自己去消化了。
踏上的六楼顶层,放眼望去,四周一片荒凉,我让叶芸抱着那只躁动不安的公鸡,六这个数字在国内意思极其好。
但在八方数列中,这个六代表着坎与坤,八代表着八卦五行中的极阴。
那只吓人不伤人的阴灵就在这六层的某一个位置,我并没有道家那所谓开天眼的本事,除非那阴灵愿意主动现身。
否则我要看见他就只能用其他的法子,不过我们今晚并不是来抓鬼,也不需要去看他长啥样。
打开随身的包,我从里面挑出一圈红线,这是东西早前是用去悬丝诊脉,我让叶芸伸出左手腕,将红线一头绑在她洁白的手腕上。
一头拴在鸡爪上,示意她可以放下那只鸡了。
公鸡一落地,顿时不安分的扑腾起来,四处游走,一股阴风徐徐刮过。
叶芸紧紧贴着我,有些手足无措,见状我起身将巫袍的帽子给她戴上笑道:“你放心有我在呢,这件衣服可以当做一件护身符,穿着它万邪不侵。”
“那,彭先生您怎么办?”
闻言我不由得一笑,这丫头还有心思担心我,我道:“我既然敢来肯定自己有把握,不用管我。”
六层顶楼很大,那只公鸡咯咯叫着迈着步子四处巡视,翎子上的毛炸开,双翅做出扑腾状,见这模样我就知道我想的是对的。
畜生远比人通灵,它已经感受到那只阴灵的存在了。
当下我取出医刀,在指尖划上一刀挤出血液,开口道:“承祖巫彭,于阳治人,行阴治诡,精血通灵,奉命召阴!”
招阴血印一蹴而成,那鲜红的血印仿佛散发着血光扎眼无比,叶芸吓得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这反倒省了我的心。
“咯咯咯……咯咯咯……”
那鸡此刻慌张了,双脚离地翅膀腾动,竟然是做出飞天状。
我手持医刀看着那鸡扑腾的方向声音虔诚道:“飞凤为祭,吾血为引,平汝之怨。”
说着我一刀挥出斩断了叶芸和那只鸡身上的红线,那被我当做祭品的公鸡没了束缚,长鸣一声好似要飞天而去。
我心中一个紧张,就在这时候空中那只鸡好似被一只大手钳住一般动弹不得,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果然不是凶物!
“刺啦”一声,那只公鸡被人活活撕成两半,滚当地鲜血飞溅,叶芸这丫头哪里见过这场面,先前公鸡飞天的异状吸引的她移不开眼睛。
这会被吓得尖叫一声,我一把拉过她捂住她的嘴巴摇了摇头,叶芸拼命地点着头,示意她会忍着。
将她挡在身后,我看向地上那被我斩断的红线,有一头还绑在叶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