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打蛇随棍上,笑骂:“有屁快放。”
“嘿嘿,得勒。”陈远唱了一声诺,“四爷,原南京府尹李时勉,忠直不阿,现放到琼州,早已经知过,请四爷明察,令其将功补过。”
朱棣愣了愣,想过陈远的要求会比较离谱,没想到这样离谱:“我记得,李时勉无能犯过,都是你的原因吧。”
“正是,所以我心中有愧啊,李大人或许有些失察,但有些事情避无可避,横竖都是错,也怨不得李大人。李大人秉性正直,虽然说话有时候不好听,不过居安思危,就像四爷,在南京,就要忧患这个国家的未来,就需要敢说话能说话的人,一片歌功颂德的时代,都是走向灭亡的。”
朱棣听完叹气,他其实不爽李时勉的原因就是说话太直了,一次自己问他比李世民如何,他直接说自己比不了,所以才借陈远失踪,李时勉失职的由头把他贬到了琼州。笑骂:“这个老家伙,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四爷,正如玫瑰花,虽然带刺,但是异常芬芳,其他花儿比不上呢。”
朱棣呵呵笑:“你这滑头,由你嘴里说出来,总是别有一般风格。”
陈远也呵呵笑。
朱棣手有节奏的怕打自己大腿,仰天叹气,他是很不喜欢李时勉这种性格的,谁愿意让一个经常跟自己唱反调的人在自己手下,但是不可否认,陈远把他心情说得愉悦了,也觉得李时勉只是性格刚直的臭毛病,也不是一无是处。新上任的南京府尹,把南京秩序搞得一团糟,顾头不顾尾,而且首鼠两端,在自己的两个儿子中间跑来跑去,办事和稀泥,不敢担当,不堪用。
因此指着陈远道:“你小子,早就听说你跟蹇义的女儿暧昧,给李时勉说情,有没有私心。”
“四爷英明,我跟蹇家姑娘——是有几分要好,因此,我确实有私心。”
听闻有私心,朱棣苦笑,别的大臣都唯恐说没有私心,一心为公,向自己拍胸脯保证,这家伙,居然就这么承认了,偏偏自己还不生气,真是个怪胎。
“你啊你——”
“人家挖空了心思,说什么外举不必亲,内举不必仇,你倒好,求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我儿子身边的宫女,第二件事,又是为私事,陈远啊陈远,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惭——惭愧!”
朱棣又睨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罢了,从安南回来,别人都封赏了,就你还没赏,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记得,你这求情,我答应了,回去就让他去顺天府,继续当府尹吧,匡扶君王过失,治理京畿重地,叫他勉励。”
陈远大喜:“谢四爷。”
“你高兴什么,赏赐的又不是你。”
“虽然赏赐的不是我,但是四爷采纳了意见,我一样高兴。”
“你也太知足了,我一向赏罚分明,去安南的,杨溥、于谦、费瓛、李英、吴管者,都有过赏赐,不是一方大员就是掌管军机要事,你的功劳最大,总归还是要赏赐的,你说,我要不要赏了一个免死金牌。”
陈远可没注意朱棣的眼神,做臣子的没有两只眼睛一直紧盯着皇帝表情的,他正垂手而立,一听这话,心中便是一跳,免死金牌,那可是好东西啊。在古代那是至高无上的的了,基本只有开国功臣才能获得,不过,现在要这个没啥用,自己现在自保有余。
想起蹇怡璇的深情,心里便扑通扑通直跳,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后面见面的知心,还有她义无反顾的付出,心下一横,要不——
可是,老娘都说了,不要沾花惹草,而且耿采若没有名分,才和董明燕打成一片,这个蹇怡璇可不简单,不是那种肯认输的女子,家里会不会搞得很难受。
事到临头,陈远竟有些情怯,想了半天,他硬着头皮躬下身去,说道:“四爷,我想——我想请四爷换一个赏赐。”
“换一个?”
朱棣脸上的神气更加古怪:“我大明开国,只有常遇春、徐达大将军那般功绩,才能获得,你居然不要,还有比一道免死金牌更加珍贵你想要吗?”
“免死金牌只是求得自己心里安慰,可是如果自己不自律,贪赃枉法,做出危害朝廷危害百姓的事来,纵然有万道免死金牌亦无用,人心不改,只会变本加厉,让这道保命的让自己有恃无恐,做出不臣的事。所以,要与不要,不是很重要。”
朱棣动容,是啊,免死金牌,当然皇考赐了免死金牌,自己也赐了免死金牌,结果呢,他们一个最后依仗金牌,辜负了大明,辜负了皇考和朕的期望。确实,一旦有了这个金牌,行事就没了顾忌,反而自取灭亡。
陈远期期地道:“我……我想请求四爷下旨,为我赐婚,这……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耿采若的赐婚无效,这个不成。”
“不——不是她,是另外一人?”
朱棣瞪大眼睛,这小子还真风流:“赐婚?你想娶甚么人呐?”
陈远脸颊有些发热,心中忐忑不安,定了定心神,才道:“我,我想娶蹇义大学士之女蹇怡璇!请四爷成全!”
朱棣跳起来,指着陈远:“不成,我跟你说过,赐婚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