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实则，真正因篮球相识的是她和谢沉舟才对，可如今面对方予赤裸裸的挑衅，她能做的只有视若无睹。
沈繁去借了篮球，递给方予时却被人一把拍了下去，球弹得老高，谢沉舟铁青着脸，一脚将它踢进了旁边的篮球场。
“方予，你够了。”
“什么叫我够了，我只不过是想拍一组合自己心意的婚纱照而已，你用不着对我大呼小叫，沈大摄影师都没说什么呢，你一个大男人矫情什么！”
方予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绪瞬间再次爆发，她的确是故意膈应谢沉舟和沈繁的，没人比她更清楚篮球对于他们二人的意义，可眼前的男人即将成为自己的丈夫，她就是要他们两个人彻底和过去划清界限。
被点名的沈繁咬了下唇，不想掺和他们的事。
“我去上个洗手间。”
等她回来，相思树下已不见当初的少年，只剩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子。
“沈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沈繁不想说话，但方予却存了心要找茬。
她阖上眸子，片刻，又睁开，感觉灵台清明了不少。
“与我无关。”
“你少装，只要跟谢沉舟有关的事，就不可能跟你无关，别以为你现在这副冷冰的样子很清高，你明明很在意他，还爱他。”
“那又如何？谁规定爱就一定要在一起。”
沈繁坦率地承认了自己对谢沉舟的感情。
他们之间的感情坦坦荡荡，即便分开也没有什么是见不得光不能承认的。
“你说的倒是轻松。”
方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嘲讽沈繁，还是自嘲。
“你这么大费周章应该不是只想证明我爱他这么简单，你们之间现在如何的确与我无关，但我和他的过去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管你怎么用力，都不可能抹掉，现在你所做的一切也只会让我们对过去的记忆更鲜明，这样的买卖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何必呢？”
沈繁叹了口气，不想跟她打哑谜，索性将话说了开来。
方予反倒更有说辞。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当初打着为谢沉舟好的名号一个人扛下一切特别高尚？你以为谢沉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的过去根本没有你想的这么刻骨铭心，否则他也不会明明什么都知道，仍旧选择当一个傻子。”
方予后来是被谢沉舟拖走的，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沈繁更是久久不能回神，脑海中不停重复回放着方予的话。
“你出车祸，他去过医院，还跟宋安和打了一架，但第二天就跑去跟他妈说出国的事了。”
“沈繁，你真可悲。”
她靠在粗壮的树干上，缓缓闭上眼，想找到暂停键停止这一切。
这些年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她和谢沉舟的感情是从这颗相思树下的初遇开始的，如今也从这里结束了。
——
谢沉舟比沈繁高一个年级，是校篮球队的队长。
大二开学，校际联赛在即，篮球场上时刻都能捕捉到谢沉舟和队友的身影。
沈繁初来乍到找不到去教学楼的路，本想问路，谁料飞来横祸，一个篮球飞出篮球场，正中她的面门。
鼻血瞬间就流了下来，丝毫没有给她缓冲反应的时间。
谢沉舟的队友都惊了，甚至不敢相信他们球技了得的队长会有这样的失误，一度怀疑谢沉舟是见色起意，刻意冲着沈繁来的，否则也不会这么有准头，当时周围人这么多，偏偏砸中了沈繁。
后来事实证明，他还真是故意的。
“你还好吗？”
谢沉舟几个箭步冲到了沈繁身边，看她蹲在地上捂着鼻子的模样，有些后悔自己没控制好力道。
沈繁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忍住想打人的冲动站了起来。
“我自认倒霉，劝你现在别跟我说话。”
“……”
“小学妹，千万别放过他，他就是故意的！”
谢沉舟的队友突然喊了一句，沈繁才注意到篮球场内的视线都落在自己和谢沉舟身上。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谢沉舟将她扶起来，耳根有些红。
“你这时候是不是至少先说一句对不起？”
沈繁瞪他，痛得说话都不敢用力。
“对不起。”
“……”
从此，谢沉舟就这样开始大张旗鼓的在她的生活中横冲直撞，打着要对她伤势负责的名号赖在了她身边。
——
照片没拍几张，这生意自然是做不成的，谢沉舟还亲自去了工作室要求取消摄影，沈繁回去就被老板训了个狗血喷头。
从办公室出来，沈繁恨不得去找谢沉舟吵个翻天覆地，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倒让她瞬间没了骂人的欲望。
“对不起，一开始我就不该由着方予胡闹。”
“又是道歉，谢沉舟，我想听点别的。”
初遇是道歉，重逢还是道歉，她真的听够了。
看他沉默，沈繁又开了口。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