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安顿好上官静之后,就出去了,上官静下了一堆的指令,陈嬷嬷忙得很。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陈嬷嬷特意带走了檀香她们,给上官静留了个清净。
等人都走光了,上官静伸头瞧了瞧外间,觉得外面的人听不到她说话之后,才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身边的萧景珩:“诶,没人了!别装了。”
果然不出上官静所料,萧景珩这娃就是装的!
她那一指头还没戳到萧景珩身上,这孩子就已经提前睁开了眼,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问道:“静姐姐,你落水了?有没有事!我很担心!”
“太医的话你没听见嘛!”上官静毫不客气地戳了戳萧景珩的额头:“都说了我没事!倒是你,听说你呛水昏迷不醒,我担心的要命!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交代!”
“我没事。”萧景珩立刻抱着被子坐了起来:“装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被呛晕,但是若不装得严重些,我怕出纰漏。”
“我就知道!”上官静抄起枕头直接拍到了萧景珩肩膀上:“白让我担心这么久!都快吓死我了!”
“嘿嘿!”萧景珩哂笑着抱住了枕头:“静姐姐怎么发现的。我觉得我演的还不错。”
“听说我落水之后,你是不是偷偷睁眼看来着?”上官静问道:“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你还是被我发现了!就跟你说小心小心!你说,要是被旁人看见可怎么办?!”
“我担心静姐姐,一时没忍住就睁眼了。”萧景珩答道:“若是被发现,那就装作我刚醒来。算算时间,从昨日下午到现在,也快一整日了。”
“这不是重点!”上官静朝天翻了个白眼:“重点是,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的,跟老七出去逛什么?发神经吗?都躲了这么多年了,干嘛突然想不开?你这不是给他机会报复你嘛!还有,你三哥到底怎么死的?真是被老七推下水的?”
“原本,他们只计划让我去死的。”萧景珩垂下眼眸,语调平静地答道:“只是我怎么可能乖乖听他们的摆布?”
“所以你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干嘛还要跟他们出去?!”上官静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你怎么这么不省心!我不过就两天不在家而已……”
“静姐姐还不是一样。”萧景珩反驳得有理有据:“出门一趟,就被人推到水里去了。这样让人担心。”
不得不说,被迫带孩子这么久,上官静还是挺了解自己的小伙伴萧景珩的。
事实真相与她盲猜的相差不远。
老七的右手彻底废了,被萧景珩狠狠一脚踩上去,老七的手骨可不止断了一处,太医虽然竭尽全力为他接骨,但依照大周朝的医术发展水平,可没有精密的骨科外科手术,多处断裂的手骨想要完全精准对接愈合,几乎是不可能的。
太医们尽力之后,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手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今后已经使不上力,有两个关节失去活动功能,将来握笔都困难。
而最坏的结果是,连外形都保证不了,一不小心,也许会畸形愈合,老七兴许以后会两只手一大一小,并且断手还会像鸡爪子一样难看。
这一切,太医们都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淮阳王和赵庶妃。淮阳王对儿子的心疼和可惜还是有点的,但他有十一个儿子,老七也不算是特别出挑,因此也只是闹心一阵子就罢了。
但对于赵庶妃和老七来说,这可是天塌了一样的结果,他们不能接受,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报复。
俗话说,柿子捡软的捏。人大约都有些欺软怕硬的心理,不管之前是谁在背后撺掇指使老七去害萧景珩的,也不管这件事老七是不是自作自受,总之赵庶妃和老七的第一仇恨对象都不会变,就是王府中最弱势的萧景珩。
这一点,上官静和萧景珩心理很明白。
因此那一日,书苑早早放学,萧景珩看到老三和老七主动找上门来,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知是三哥主动怂恿七哥,还是七哥主动拉上了三哥。”萧景珩这样说道:“但没区别,七哥恨我,就想让我死,这一点三哥很明白。他跟着来,大约是想捡个现成的便宜。”
“懂!都是套路!”上官静点点头:“老七算计着弄死你,特意找老三一起,怕是商量好了要让老三出面作证,摘清楚自己。不过对于老三来说,老七不管有没有和他商量过,只要他不亲自动手,这事儿就沾不到他身上,万一出了纰漏,到时咬死不知情就完了。至于老七谋害你成不成功,老三都没损失。成功了,你死了,他乐见其成。没成功反正还有老七这个现成的背锅侠。”
“嗯。”萧景珩点点头:“三哥应当是这样想的。因此他们两人来的时候,找了借口说约我去后花园凉亭一起习字,可两人身边都没带仆从。习字不带书童伺候笔墨,哪有这样的道理。”
“所以你怎么这样不省心!”上官静气得狠狠一戳萧景珩的脑袋瓜:“明知人家有备而来,你还故意跟着走!是嫌自己命长吗?你就是不肯跟他们走,他们又能拿你怎样?陈嬷嬷和映月她们不会看着不管的。”
“七哥既然已经起了这样的心思,躲是躲不过去的。”萧景珩摇摇头答道:“这次拒绝,下次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