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回去一路赶路赶得急,到淮阳王府时不过晌午。
下车时萧妙妍已经醒了,看来是在路上哭了一路,满脸泪痕,两只眼睛肿得像桃。
徐侧妃原本是吩咐人扶萧妙妍回去,找太医来给她瞧瞧的,但萧妙妍一下车就推开了侍女,急匆匆地往陈侧妃院子里去了。
“算了。”徐侧妃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些淡淡的不耐烦:“由她去吧。”
上官静担心萧景珩,也没啥心思多留,匆匆向徐侧妃打了招呼之后就想要离开。
“你去吧。”徐侧妃点点头,多一句话都没有,似乎压根就不关心上官静他们院子里的事。
回去一路,上官静脚步匆匆,穿过花园时,她发现,他们那个偏僻的小院子周围,似乎比平日里还要冷清几分,路上来往的仆役似乎都少了些。
“真是的!”上官静不满地抱怨:“院子外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不是说景珩还没醒,有一半的太医守在咱们院子吗?芸姑姑和燕姑姑她们好歹得拨几个小厮过来跑腿吧!”
不过虽然外面冷清,院子里还是挺热闹的。上官静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们,都在忙忙碌碌,就连张嬷嬷也老老实实地在廊下,守着茶炉子,等着给厢房的太医上茶。
现在陈嬷嬷不许张嬷嬷进上官静和萧景珩的屋子,这些杂事交给她刚好。
萧景珩的确还没醒,陈嬷嬷带着芸香,将他照顾得妥妥当当,但映月却不见踪影。
屋子里飘着药香,太医隔两个时辰就会来重新诊一次脉。
不过所谓有一半太医守在这里那是太夸张了,这院里一共就两个太医在,一个老头,带着自己年轻的徒弟。
“怎么回事?”上官静一进门就问道:“怎么就两个太医在?我听说父王将半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请到家里来了。”
“是没错。”陈嬷嬷一边给上官静脱斗篷,一边答道:“昨儿姑爷被抬回来后,咱们这里也有十来个太医,但后来都上陈侧妃那里去了。咱们这里就留了两个盯着。不过小姐也别急,太医说姑爷其实没事,呛了两口水,不严重,呼吸安稳,也没发热。”
“那怎么人一直都没醒?!”上官静几步走到床前,担心地望着萧景珩。萧景珩的脸色看起来很安稳,呼吸绵长,就像是睡着了。
“太医说了,论理早该醒了。”陈嬷嬷答道:“只是不知为何,姑爷一直没醒。原本太医给开的药里,有些安神的药材,但瞧着姑爷一直不醒,太医今日早上刚刚又调整了方子,小姐别担心,太医们在呢!且耐心等等,兴许再过些时候就能醒来。”
“先别说这些了,”檀香放下手中的包裹,立刻说道:“映霞,去请太医过来一趟,给小姐看看。咱们家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太岁,姑爷在家里落了水,小姐去丞相别庄赴宴,被人给推到湖里去了,差一点上不来。”
“什么?”到底是内外有别,陈嬷嬷的心眼也是偏的,她一听上官静也落了水,立刻就把萧景珩丢到了脑后,一把抓住上官静将她按到了榻上:“映霞,赶紧去请太医过来一趟,芸香,快给小姐准备姜茶,檀香去盯着小樱她们烧热水,再让小厨房厨娘炖些清淡的汤水过来。”
“嬷嬷嬷嬷我没事。”上官静一边答应着,一边歪着头看着床上的萧景珩。她觉得不是她的错觉,刚才萧景珩的头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很细微的幅度,但被她捕捉到了。难不成这小子……
“怎么没事!”陈嬷嬷依旧在但心地张罗:“有没有事小姐说了不算,叫太医看过再说。”
“哎呀,嬷嬷。”上官静拽了拽陈嬷嬷的衣袖,话里有话地说道:“我没呛水,映霞姐姐她们拽住了我的披帛,很快就把我拉上来了。娘亲和长姐都在丞相别庄,昨日是娘亲亲自照顾我的,没事的。我落水这事儿,回头再跟嬷嬷和姐姐们细说。”
“哦!”亲手缝了麻绳披帛的陈嬷嬷立刻心领神会,她抬头看了一眼檀香,接着说道:“再让太医看看,也是好的,等太医诊过脉,我伺候您洗个澡,咱们换上衣裳,舒舒服服的躺下。”
“好。”上官静眼珠一转,点点头:“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往回赶,我挺困的,诊过脉之后我睡会儿,嬷嬷和姐姐们也不用在景珩这里守着,忙了一夜了,都到外间歇歇,我睡在景珩旁边,他醒了我会知道的。”
“那不行……”陈嬷嬷刚想摇头,就被上官静堵了嘴。
“我不用守着。”上官静抢先说道:“我自己陪着景珩就行,您在外面跟檀香姐姐她们说说话,娘亲有话带给嬷嬷和姐姐们呢!”
“好。”陈嬷嬷了然点头,一句话都没再多问。
营养充足,每天都给自己加体育课的上官静身体状况着实比瘦弱缺少运动的普通世家小姐好不少,太医过来像模像样地诊了脉,发现这孩子啥毛病都没有,没有受寒、没有受惊、也没磕坏哪里,简直好到不行。
因此太医只是预防性质地给开了两剂温补的小药,不吃也无所谓的那种。
太医开了药,又回到厢房喝茶吃点心去了,上官静被陈嬷嬷洗刷干净换了衣裳,直接塞进了被窝。
“嬷嬷,”只剩下陈嬷嬷一人在眼前时,上官静小声说道:“那条披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