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二章:临别诵咏《五行诗》
听郭蝈儿讲罢“相府夜访记”,八宝叹气道:“未来的宋理宗已经登台亮相了,莫非历史确实无法改变?你若真上了史弥远的贼船,可就下不来了!”
郭蝈儿愁眉苦脸道:“我推辞了好几次,都推不掉。后来一看再不答应,他立时就要翻脸,所以......”
“所以你就认怂了?”八宝又觉得有点好笑。
“唉,在人屋檐下,该怂还得怂。”郭蝈儿叹息一声,又不满道,“你别幸灾乐祸啊,咱俩可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要是成了大奸臣的狗腿子,你自己也别想撇清了。”
八宝一笑:“我逗你玩呢,不会真生气了吧?”
郭蝈儿嘴角微挑:“切,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哎,我回来这一路上,就在琢磨啊,看样子云朗也是史弥远的人了。你说他,还有木雨儿,都挺有本事、有才情的,为啥偏喜欢助纣为虐呢?实在是想不通啊!”
八宝摇摇头:“想不通就别想了,时候也不早了,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跟我去北瓦验收工程。”
郭蝈儿听了这话,一副“凄苦”的神情:“就不能让我多歇一天吗?唉,命苦呀!”
第二天一大清早,郭蝈儿就被八宝“提溜”起来,洗漱后吃罢简单的早饭,一路步行来到了北瓦。
此时一十二座勾栏的看台雨棚都已建造完毕,只剩他们租赁的庆喜班原址,因为爆炸案刚刚了结,才开始动工。
八宝喊过来工地上一个高壮的年轻汉子,向郭蝈儿介绍道:“这位便是工头铁大力。”
郭蝈儿一愣:“那个贪污克扣粮饷的王工头呢?”
八宝笑道:“忘了跟你说,姓王的已经滚蛋大吉了,现在铁大哥是工匠们的头儿。”
郭蝈儿对着铁大力一拱手,笑嘻嘻道:“那就有劳铁大哥为云起堂的勾栏多费些心力了。”
铁大力爽朗一笑:“郭公子太客气了,放心,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好雇主,我一定带领兄弟们把你家的戏台戏房看台雨棚,也都建得最好。”
郭蝈儿和八宝先跟着铁大力去验看了其他工程,满意地签章“收货”。然后铁大力回云起堂工地继续干活,他俩则去到了果家班的勾栏。
戏房里,伶人们正在扮妆、对戏,一看他俩来了,全都围了过来,含笑招呼。
果籽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笑起来唇角边的小酒窝甚是可爱:“蝈儿,好久没见你啦,还以为把我们都给忘了。”
郭蝈儿咧嘴一笑:“我忘谁也不会忘了你......们大家啊!”
八宝略带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待得大家都散去了后,低声道:“那小妮子对你有意思,你看不出来啊,还这么故意逗人家!”
郭蝈儿理亏,赔笑道:“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这时果籽给他们端来了鲜果盘子,笑道:“现下是五月初,天儿也热了,这些果子都是用竹篮吊在井水中浸过的,又凉又甜,你俩多吃点。”
郭蝈儿拈起果盘中一颗色泽红亮诱人的樱桃,忍不住又顽笑道:“好,那我就先吃这颗‘小果儿’!”
果籽的小脸一下子就红得像那樱桃似的,假作嗔怪道:“蝈儿,你又作弄我!”
她话音刚落,就听得戏房外有人高声道:“小果儿,是谁敢作弄你?本衙内收拾他!”
接着屋门被推开,小衙内高瞻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郭蝈儿和八宝一见,俱都惊讶不已,因为跟在高瞻身后的,竟然是汴京府学的学长完颜平南!
高瞻笑道:“蝈儿,完颜学长要回金国了,特地到府学找你告别,我就带他去了你家。秦大哥说你们来北瓦了,我心想云起堂的勾栏还没建好,你俩应该会到这果家班来,果然被我猜中了!”
郭蝈儿一竖大拇指:“小衙内,你这推断水准也不低呀。”
他又对着完颜平南含笑问道:“完颜学长,你们这就要走了啊,怎不多在临安玩几天?”
完颜平南点点头:“两国盟约已签订,我和同学即将随使团回国。这次蹴鞠大赛,还有‘少年强则国强’的精神,令我们终生难忘。若咱金、宋少年皆有此志气决心,联合一起必能战胜蒙古,国祚永延!”
听了这话,郭蝈儿和八宝不禁互望一眼,心中皆道:可惜,如果历史不会改变,还有十年,你们金国就要被蒙古所灭了!
完颜平南看着他俩,疑惑道:“二位为何如此神情?”
“哦,没啥,只是见你要走了,还真有点不舍。”郭蝈儿赶忙岔开话题,“对了,你们汴京府学的生员未去参加国宴,还没看过我和我师哥的表演。在此临别之时,我们给你演一场吧。”
“不错,”八宝附和道,又问果班主,“待会儿开演时,您能让我和蝈儿先上场说一段吗?”
果班主点头笑道:“当然可以啊,话说你俩这些日子没演出,我们都还怪惦念呢。”
待得开场的锣声响起,郭蝈儿和八宝走上了戏台,因为是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