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咋不上天呢
......
八宝:这么说你会武艺?却不知都练过什么呀?
郭蝈儿:我练过兵刃和拳脚。
八宝:喔,兵刃都练过什么?
郭蝈儿: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子流星;带钩儿的,带尖儿的,带刃儿的,带刺儿的,带峨眉针儿的,带锁链儿的,十八般兵刃我是样样——
八宝:精通!
郭蝈儿:稀松。
八宝:稀松平常啊?那可不怎么样。
说到这儿,台下看客们大半都被逗乐了,他俩有信心了:看来这古代的南方人,也能听懂北方的传统相声。
......
八宝:那您又都练过什么拳呢?
郭蝈儿:大洪拳、小洪拳、八仙拳、地躺拳、通臂拳、罗汉拳,远了长拳,近了短打,小架子猴儿拳。
......
郭蝈儿: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今儿我要扎一趟六合枪。
八宝:何为六合枪?
郭蝈儿:分内三合,外三合。
八宝:这内三合?
郭蝈儿:心、气、胆。
八宝:外三合?
郭蝈儿:手、脚、眼。眼与心合,气与力合,步与招合。有赞为证!
八宝:怎么说的?
郭蝈儿上台前,见秦时月腰里别着一把折扇,就临时给借了过来。扇子是说相声的重要道具之一,此时正好就派上了用场,只见他手持扇柄,比作长枪,和贯口相互配合——
郭蝈儿:一点眉攒二刺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颈左右分。扎者为枪,涮者为棒,前把为枪,后把为舵,大杆子占六个字!
八宝:哪六个字?
郭蝈儿:崩、拨、压、盖、挑、扎!
......
郭蝈儿又把折扇比作了单刀,跨步扭腰,腕转臂伸,使起了一连串的身段。
郭蝈儿:刀交左手,这叫怀中抱月。前看刀刃儿,后看刀背儿,上看刀尖儿,下看绸子穗儿。单刀看手,双刀看肘,大刀看滚手,我给他来了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
他一边说一边伸臂挥了个半弧圈,接着将手中折扇往颈上一横,翻了下白眼,八宝语气夸张道:“啊,抹了脖子啦?!”
“好!”台下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看客们只觉得这俩年轻艺人的表演着实新鲜诙谐,精彩之极。
至此,郭蝈儿和八宝这段简约删改版的《大保镖》就算使完了,俩人配合默契,临场发挥极好,尤其是郭蝈儿贯口清晰流畅,身段架门儿漂亮,身随口动如行云流水,二者相得益彰。
该开杵门子(打钱)了,八宝跳下台子,将袍衫下摆的衣角兜起来。民间艺人都是撑开扇子或者用笸箩接钱的,就算在非要用手的情况下,也是手背朝上,不会用掌心去接,因为他们是卖艺,不是乞讨。
看客们很是大方,打赏的铁钱如雨点般落入了八宝兜成半圆的衣摆中,还有不少张小额的会子和川引。
当看见一块大约二两重的银锭子被人投进来时,八宝忍不住惊讶地抬眼向对方看去,见是一位年约四十的长身男子,身型壮硕,站姿挺直如松,很明显也是个练家子。
八宝含笑道谢,这人一竖大拇指,夸赞道:“说的不错,很有意思,北方的镖局真像你们说的这样儿?”
八宝一愣,随即解释道:“节目嘛,肯定有戏说......杜撰的成分在内。”
这人点点头,说希望有机会还能再看到他二人的表演,就转身而去了。八宝心里瞎琢磨:莫非这位将来会成为我和蝈儿的第一个“铁粉”?
果家班的戏房(后台)里热闹不已,八宝将所得的全部银钱纸票堆在桌子上,划出大约一半的收入,双手捧到果班主面前。
果班主连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而且也太多了!”
郭蝈儿笑道:“班主,您就收下吧,这是贵班该得的。”
果班主捋了捋短须一咧嘴:“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着招呼小女儿果籽把钱、票接过去。
果籽是果粒的妹妹,十五六岁的年纪,肤色白皙容貌甜美,红润的樱唇两边还各有一个小小的酒窝,甚是可爱。
果籽虽然在跟八宝做交接,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却偷偷瞟向郭蝈儿,目光中流露出倾慕之情。
这时果家班的小徒弟阿喜,拎着一个大食盒走了进来,里面装着从附近包子酒店买来的夜宵。
果家两姐妹一起动手,将食盒里的吃食端出来,摆满了一桌子,除了水晶包儿、笋肉包儿,薄皮春茧包子,还有肠血粉羹和墨鱼汤。
大家围坐在桌旁,互相客套了几句,刚准备动筷子,就见一个颀长俊朗的年轻人匆匆闯入,语气略带惊慌道:“果班主,不好了......”
郭蝈儿和八宝抬眼一看,来者竟是他们的老熟人——讼师高屋!
果班主显得意外,问道:“高讼师,您怎来了?咱不是明天才去结账的吗?不过既然来了,那正好一起吃点吧。”
高屋一眼瞥见郭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