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蓝慢慢的冷了下来。
她本就是城主之女,自小骨子里就有着清高傲气,她会低头,但是不会摇尾乞怜。
“那靖哥想怎样。”
听出她话中的冷意,江靖心里愈发的难受煎熬,他看着面前相伴几十年的妻子质问她,“庄山......那个孩子,你早先就知道是吧,为什么还要那般对他?”
其余事情都是他的责任,怨不得任何人只怪他自己,他对不起所有人,尤其是庄山,他不奢求任何人的原谅,但在这之前他不想再有任何被蒙蔽了。
听他一开口就提那个野种,温蓝双眼厉色,勃然大怒,“你还有脸提那个野小子!他是什么身份!竟然还敢肖想明雪,我没有将他碎尸万段已经是慈悲了!你还将他们放了去,我真应该当初直接就傻了那个孽障!”
听她这般说江靖仿佛不敢置信一般,他怒气攻心,双目瞠大因情绪牵动了胸膛的伤口,“你咳——”
温蓝见他咳嗽,没有上前,反而站在原地笑了起来,她神色有些癫狂和狠戾,好似这段时间憋狠了,如今再也不想憋着了,她看向江靖恶毒道,
“我当初不嫌弃你出身和资质与你在一起,夫妻多年,我可曾有要求过你什么?只要你一心在我,在明雪身上,你什么模样我都始终如一,可是你呢?那个孽障一出现你就不对劲,眼巴巴的对他好,甚至连我们女儿也不管!她年纪小不懂事,你还不懂吗,你就任由她被那个孽障蒙骗!倒后来你还自己跑来平江府,如今全想起来了便想回头质问我了?你把我置于何地!”
温蓝怒气冲冲对他一阵指责,江靖简直不敢置信,直接被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温蓝!这些便就是你心中所想,你这些年就是这样看待我的!”
两人之间巨大的隔阂一朝被掀开,心中都憋着一股狂怒,转瞬间便如仇人一般,这场景端地是亲者痛仇者快,虚空中传来低沉的笑声,这笑声忽远忽近,似悲泣,似畅笑,温蓝和江靖陡然看向四周,
温蓝勃怒,周身灵气一荡手中化出一道长鞭,“何方魑魅魍魉!”长鞭甩出一道蓝火抽在虚空,啪——
门边的空气里荡出一层水波纹,纹路中流动着丝丝缕缕的黑气,一个浑身裹着黑泥般魔气冲天的人出现,他抬起一双泛红的眼睛,半张脸被黑泥覆盖,半张脸极其熟悉,
温蓝和江靖看到那半张熟悉的面孔时具是一震,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穆庄山。
江靖看到穆庄山,整个人情绪激动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此时已经明白了二人的关系,悔恨交加又满心愧疚,见到他目前的样子又是震惊,整个人被冲击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而穆庄山只冷冷地看来,眼中没有一丁点父亲情分,干裂的嘴唇中吐出冰冷的遗憾:“没能杀了你这负心人真是可惜。”
江靖心口一痛,又出闷出一口鲜血。
温蓝看到穆庄山在此,眼神狠厉表情凛冽,看他周身魔气翻滚,已经被魔气侵蚀的几乎不成人形,厌恶之情仿佛是看见一只恶心的爬虫讥讽道,“无能之辈,堕落成如此不为人齿的魔魅,当初我就该直接杀了你这败类。”
穆庄山看着温蓝神色冰冷,眼神中透出怨毒的浓雾,“你没杀我,便是留着今天我来杀你的,贱妇。”
温蓝被骂浑身燃烧起灵力火焰,她长这么大何曾被人当面骂过贱妇!而且还是出自这个贱种之口!
长鞭抽去,霎时间灵波便把门板掀成碎片,穆庄山周身滚动着浓稠的黑气,爆出黑色的藤蔓来缠绕住长鞭。
鞭上的蓝火和魔气此消彼长,互相侵蚀,两人都视对方为不共戴天的仇敌,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死不休!
穆庄山以身饲魔,他能尚且有神智的时日不长了,在这之前他一定要杀了他这世上最恨的两个仇人。
温蓝是城主之女,天赋和能力虽然在修真者中只是一般,但她一身的法宝不俗,又修炼多年,对付一个刚入魔的魔魅尚且还能一战。她自己根本从来就没把穆庄山看在眼里。
啪啪啪——
长鞭甩出无数道残影抽打在穆庄山的身上,
两人缠斗在一处,温蓝步步紧逼,每一下都直冲要害,那架势要把穆庄山鞭挞凌迟而亡。
温蓝出手愈发狠厉,穆庄山眼看不敌,身上的黑魔气被如同被抽散的泥浆,滴滴黑红的血液顺着身体里流出,然而这些鲜血有强大的腐蚀能力,低落之际一地坑洼,落在长鞭上刺啦一声,腐蚀掉了表面的灵光,在光滑的神鞭上留下一点黑印。
温蓝面色一变,顿时心疼自己的身边,再看穆庄山心里愈发痛恨气怒,然而穆庄山像是就等待这一刻似的,他浑身都留着血,身体里突然爆出一根粗壮如蟒蛇的藤蔓激射而出将神鞭与温蓝团团捆卷。
温蓝躲闪不及,手脚瞬间被缚,眸色中的狠绝还没褪去,下一秒便从后心被刺窜了心脏。
她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向胸前飞出的藤蔓,下一秒穆庄山移至她面前,手心毫不留情的在那血洞中穿透,一手握住了她胸腔里的心脏。
温蓝被人捏住心脏,激痛直穿灵海,当下喷出一口鲜血,
“你..你!”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