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玄斜眸着马研墨,眼神如钩。
马研墨毫不所惧,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目光。
“好小儿!”风道玄冷笑道出一句,心中却恨得牙痒,他只怪当初在西北放火没把此人烧死!
“国公过奖。”
马研墨微微施礼,突然,他话锋一转:“陛下!臣要诉告国公,昨夜那支突袭京城的军队,臣怀疑是国公的东禁军!”
此言一出,百官目光再次凝聚到风道玄的身上。
连风道玄自己都不由一滞,看着马研墨,眼中杀气再起。
还不等他开口,卫夫齐带着风派一众官员,先跳了出来。
“马研墨!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马大人!这可是谋反的重罪,切勿妄加揣测!”
“是啊,东禁军是陛下调来守护京城,岂会监守自盗?!”
“陛下,国公对先帝、对陛下忠心耿耿,其心可鉴日月,望陛下莫听信小人谗言啊!”
声浪此伏彼起,皆怒不可遏盯着马研墨,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撕了似得。
却看马研墨,单薄的身形动都未动,依然眼观鼻,鼻观心,翛然站着。
直到众人都发泄完,他才再次出列,慢慢开口。
“陛下,昨夜雨过,道路泥泞,臣回府时偶然发现贼军留下的马蹄印,便顺着蹄印探查,最后看见蹄印在东禁军所驻营地附近消失。”
说罢,他朝百官微微拱手:“诸位若不信,现在便去查看!”
此言一出,百官面色瞬变,看向风道玄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马研墨胆子再大,也不敢当殿诓骗赵正,难道真是风道玄的东禁军偷袭京城?
风道玄脸上已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扭头看向一旁满头雾水的杨孚。
别人不知道,他可一清二楚,昨夜协助红夜叉抢夺赤鬼脑袋的,是吴太吉的北禁军。而如果马研墨所说属实,那只有一种解释。
北禁军故意撤离时在东禁军的方向留下马蹄,嫁祸于他!
可他不明白,吴太极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此时殿上,赵正眼中渗着幽幽寒芒,他盯着风道玄,喝声道。
“来人!由马研墨带领,速去查看!”
“陛下,贫道一同前往!”风道玄出列,他要亲自去看看。
“你就好好呆在这吧!其他人,可以同往!”
赵正冷声拒绝风道玄,谁都看得出来,赵正是怕风道玄畏罪潜逃。
“臣等遵命!”诸多官员出列随行,卫夫齐等风派也一同前往,他们可不能让自己主子出事。
一时间,鎏金大殿中的温度,冷如寒窟,留下的官员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非常清楚,若此事坐实,风道玄恐怕难逃一死!
风道玄手搭浮尘,缓缓闭眼,又恢复往日那般仙风道骨,看着丝毫不慌,但心底却在暗暗盘算。
可他思来想去,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吴太吉要在这个时候陷害自己。
难道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计划?
可若知道自己计划,为何还要告诉自己,他欲挑唆梁印新这种机密的事情?
显然还是信任自己的。
一抬眸,风道玄不经意看到殿台上同样闭目守神的赵正,心中一阵激灵。
“莫非是小儿设计陷害贫道?!”
风道玄很快就笃定了这个想法,只有这样才说得同。
不过很快,他在心里冷笑了起来。
身正不怕影子斜,只靠一些蹄印,却没有实际性的证据,岂能治得了自己的罪?!
一个时辰后,马研墨带着诸官员回朝。
卫夫齐的脸色已经惨白无色,风道玄只看一眼,便知此事确凿,自己果然被陷害了!
百官把所见和赵正细说,赵正的面色也随之由红转紫。
砰的一声。
他再忍不住,拍案而起。
“好你个老道,朕那么信任你,让你调集东禁军驻守京城,你竟意图谋反!来人呐!把风道玄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慢!”
风道玄喝然出列,依旧不慌不忙。
“贫道冤枉,此事乃是有人陷害贫道!”
“陛下若不信,可派人到东禁军内部调查,而且东禁军驻扎之地,尚有不少乡下农户,他们都能为贫道的军队作证!”
说完,朝左右使个眼色。
卫夫齐恍然,急忙出列。
“国公所言甚是!陛下不能因为一些蹄印,便笃定国公和东禁军意图谋反,应派人深入调查后再做定夺!”
“国公如今在为先帝修建庙宇,以扬我大周威名,又岂能造反大周?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望陛下明察,莫要冤枉好人!”
“……”
最后吴派官员也出面求饶,这下风道玄便更加笃定,是赵正在陷害他。
赵正看殿下越来越多的人出面求情,嘴角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随即面露为难。
“这……好吧,风道玄!朕看在诸爱卿为你求情面上,饶你死罪!但在此事调查清楚前,朕要将你看押!”
“命三司会审此事!事关重大,若被朕发现你们有一丝徇私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