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上前将岳秀鑫扶起。
岳秀鑫受宠若惊,抱拳躬身:
“罪臣因醉酒没能及时缓救,酿成大错,请陛下惩治!”
不管杨孚是不是奸细,他接到告急没及时支援,却是不争的事实。
“陛下!”张龙突然跪下,求起情来,“念在岳大人数十年对我大周赤胆忠心的份上,饶他一回吧!”
说完,连忙给赵正递眼色。
赵正一怔,恍然明白。
这积州还有两万湘军!
虽是湘军,但在岳秀鑫的监督训练下,战力却不比正规军弱,甚至比一些地方的正规军还要强悍。
若是他此次饶过岳秀鑫,对方定然会感念自己恩德,使其为己差用。
想必吴太吉想拉拢岳秀鑫,也是有此目的。
“放心,原本我也没打算责罚岳爱卿!”
赵正说着将岳秀鑫拉到木椅上坐下,肃然道:“往日寡人常感叹大周没有英才,今日与爱卿肺腑相谈,才知道我实在是一叶障目,孤陋寡闻了。
“岳爱卿文武德才兼备,实属不可多得真英豪也!寡人也能放心的把调查贼寇重任托付与你!”
说着,赵正从怀中掏出一枚“如朕亲临”的金字令牌,递给岳秀鑫。
“见它如同见朕,你拿好它,不用顾忌朝中任何人,大胆地调查劫匪之事!”
!!!
岳秀鑫直接僵住了。
金字令牌!
皇帝只会把它颁给最为信赖之人!
他自问,和皇帝的交情,没有到这份!
甚至,他从前还人云亦云的认为,皇上是个又疯又傻,又蠢又笨的庸碌昏君!
但现在。
这个被无数人诟病的皇上。
不仅没有责罚他,还委以重任,并把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金字令牌交予自己!
多么大的信任?
多宽广的胸襟?
扑通!
岳秀鑫跪拜在地,老泪纵横,哽咽的说不清话:
“罪臣,无地自容!无地自容啊!”
“哎!爱卿快起!”
赵正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拉起来,甚是畅颜:
“还望爱卿早日抓获贼人,寻回百姓所需钱粮,早还北方太平!”
“陛下放心!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把这伙贼人拿住!找出他们的幕后指使!”
“好!哈哈哈!”
君臣相濡以沫,又推心置腹聊了会,岳秀鑫便急不可耐返回积州,准备着手搜查劫粮匪人。
“恭喜陛下,又得一良将!”
岳秀鑫离开,张龙满是欢喜跪拜道。
赵正摆了摆手:
“这岳秀鑫分的清是非曲直,是个忠义之士,即便没有他手下那些人马,朕也会将其重用。”
当然,有这些人马更好,这样对风道玄和吴太吉,又多了一份掣肘。
“陛、陛陛下,傅景明大人已到,京、京城人多眼杂,臣将傅大人安排在了偏京。”赵虎认真禀报。
赵正想了想:
“也好,多派些人保护傅大人安全,万不可让他抛头露面!”
赵虎点了点头,面露担心:
“只是陛下,北方吴家势力滔天,臣担心只靠梁印新搞不定啊……”
赵正缓缓开口:
“现在百官在问傅大人的罪,起码要等到抓到贼人,找到粮食物资,他才好光明正大的出现。”
“对了,肖岩如何了?!”
赵正突然问道,除了公事,他最担心的就是肖岩。
张龙露出愁容:
“肖岩伤重,还留在积州,听傅大人的意思,他手臂上的毒已入骨,可能……可能要断臂才能保住性命!”
“什么?!!!”
赵正陡然暴怒,气的把手里茶杯摔在地上。
“这群太医是妇科医生吗?作为武将,砍断胳膊,岂不是如同要了肖岩的命!”
“陛下!太医已经尽力……唉,可惜了肖岩这身通天的本事!”
肖岩师出未捷,众人皆是感到惋惜、痛心。
“吴太吉!”
赵正跨持佩剑,目眦尽裂:“若肖岩真的断了这只胳膊,老子定一定要把你做成人彘!”
说完,怒火盈天,朝金銮大殿而去。
太阳西照。
余辉洒在金銮大殿之上,透着一份不寻常的怪异气息。
自古大殿只有早朝,赵正却偏偏来了个晚朝。
但百官并没因为赵正这般古怪的做派,而息事宁人。
开始对傅景明和肖岩,口诛笔伐,狂轰乱炸!
一众吴派和风派的狗腿子,抱着玉笏,疾声厉色:
“陛下,傅景明弄丢价值百万银两的粮食,致北方灾患危机加重,不可轻饶!请陛下治傅景明失职重罪!将其羁拿问斩!”
“臣附议,官船夜杀守护,贼人还敢明目张胆劫持官船,定是因船上出了内奸,臣怀疑傅景明和肖岩!”
“肖岩绝对有问题,夜杀八百人,这么多年从没出事,为何肖岩刚坐上统帅之位,夜杀便死的死,残的残?!”
“即便不是内奸,两人也该砍头!这关系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