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冤枉!臣岂敢做出这种事!臣……”
岳秀鑫还没说完,赵正猛地抽出佩剑,架在了他脖子之上:
“冤枉?那为何粮食被劫那日,你没带兵前去支援?”
“你府邸距离事发地点不过一个时辰路程,你却三个多时辰才赶到,你他娘是属王八的吗?!”
赵正来诏狱前便收到消息。
官粮被劫时,斥候第一时间前往岳秀鑫的府邸求援,可这老货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理都没理人家!
岳秀鑫听到赵正这话后,老脸越发惨白,神色极度懊恼,任谁都看得出他不对劲。
“岳将军呀岳将军!”
张龙算是岳秀鑫的小迷弟,此时见岳秀鑫做出这种事,不由狂暴怒斥。
“你当年可是我大周的名将,受我等后辈追崇,怎能干出这样不忠不义之事?你知不知道,那些粮食关系着北方数十万百姓的生死,关系着我大周王朝基业的稳定?!”
“难道你,当了州牧,习会了文官那套奸刁猾诈,抛弃了作为一名军人的荣耀吗?!”
字字震耳发聩,让人心神动颤。
或许只有真正为国奋战过的将士才懂得这份沉重!
如赵正没从过军,也被这番言辞深深羁动,心中沉闷。
“不!”
岳秀鑫面色突然凛厉。
他望着上空,猛然抱拳,言语桀骜:
“岳某祖上皆是名将,那些报效家国的训条,即便如今岳某弃武从文,也一刻不曾忘记!”
“即便当下,若大周有难,岳某仍会披挂上阵,身先士卒,愿用吾血荐轩辕!”
说完。
砰的一声。
岳秀鑫重重叩了一头,眼眶噙出泪花。
“即便陛下不抓臣,臣也打算负荆请罪!”
“粮草被劫前日,臣的故交好友杨孚大人,曾带着他酿制的美酒,来府上找臣叙旧。我们二人喝得大醉,臣一直到第二日天亮才酒醒!”
说着,又把头重重叩下:
“所以,臣因醉酒没能及时驰援,让那么多护粮将士牺牲,臣,罪该万死!”
说完,朝着赵正的剑,梗着脖子猛地撞去。
刷!
血洒满地。
所有人都惊大了嘴巴!
“呼呼!你……”
赵正一把把剑扔掉,从衣服上猛地撕下一块布头,包扎在岳秀鑫的肩膀。
原来刚才赵正眼疾手快,在岳秀鑫脖子要碰到剑的时候,把剑侧甩出去。
但岳秀鑫动作实在太快,剑还是砍到了他的肩膀,鲜血飞溅。
“你死不死是寡人说了算!寡人还没问完,你死个毛啊死!”
“陛下……”
岳秀鑫眼泪刷的落下,赵正虽然说话狠毒,但做出的事却感人肺腑。
试问,有哪个皇上用自己的龙服为臣子包扎伤口,不说他现在是罪臣,就是无罪,他也不觉得堂堂天子,会自降身份,为一个没太多交情的下属疗伤。
赵虎找来郎中,为岳秀鑫上药。
岳秀鑫跪在地上,面红耳赤:
“罪臣没脸!没脸呀!”
“好了!大男人何必这般矫揉造作!想死等我问完你话再死!”
赵正有些后怕,若刚才这家伙真死在自己剑下,风道玄、吴太吉等人肯定会借题发挥,毕竟岳秀鑫声望颇大,且罪不至死。
赵正也对岳秀鑫多了一些好感。
此人如此刚烈!看来和那群劫匪并无关系。
“你方才说,杨孚找你喝酒……”
赵正眯着眼问道:
“这杨孚只是单纯找你喝酒吗?”
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刚巧在官船被劫的时候,这杨孚就出现了?
岳秀鑫重重点了点头,再不隐瞒:
“是,陛下,臣和杨孚从小光屁股长大,交情颇深,因此他时常来我这儿喝酒。”
“不过这次却是我俩喝的最长,醉得最厉害的一次!”
“你们都聊了什么?”赵正觉察到了不对劲。
“也没什么,聊聊以前的事,还有他夸赞丞相待人宽厚,让我与之交好。”
“呵呵,想拉拢人心?”
赵正冷笑,然后眼神灼灼地看向岳秀鑫,“你觉得,丞相如何?”
“臣……臣只想做好一州之牧,并不喜欢朝堂中的拉帮结派。”
岳秀鑫迎上赵正的目光,炯炯而坚毅。
“不错!”赵正露出满意的微笑,岳秀鑫没说谎。
按照他得到的消息,此人的确是中立派,哪边都不倾斜。
“陛下,您是怀疑杨孚和那些劫粮的劫匪是一伙的?”
岳秀鑫突然猜到赵正的心思,可马上便摇头说道:“不可能!杨孚这家伙胆小如鼠,干不出这种事!”
“不可能?”
赵正眼睛迷成一道深渊,声音恻恻:
“他是吴太吉的狗腿子,粮食被劫受益最大的便是吴太吉,而他刚巧把你灌醉了,你觉得没联系?”
岳秀鑫顿时沉默了。
他面容冷凝,眼神左右流转,不敢相信赵正的话。
但只要用脑子想想就会发现,这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