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锦兮连忙收回目光,不自在地说道:“封常棣,你最近似乎不常出门?有没有想过出去逛一逛,见一见故人之类的?”
“没有。”封常棣毫不犹豫应道。
“没有?你确定?!比如红颜知己呀!红粉佳人之类的,要知道女人要哄要陪,若是一直不出现,会像三刀的少东家,头发变得绿油油的……”贺锦兮说着,发现他的脸沉了下来,默默闭上了嘴。
“裕山课业繁忙……”封常棣说着,顿了顿,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你若是需要又哄又陪,倒是可以给他当个书僮,二人也好作伴。”
贺锦兮大惊:“书僮?可我也要背医书呀,不行不行,时间不够的!”
封常棣看着她:“你在裕山这年纪已经会背医书,正好与他一道学着认药。”
“能不学吗……”贺锦兮苦着脸,她都没几天好活了,为什么要浪费在学医上?又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也旁人。
“方才谁说要陪?”封常棣反问道,“还是,你在骗我?”
“没有!”贺锦兮猝然一惊,立马应道,“如果你来教我,我自是欢喜的!”
“最好如此。”
贺锦兮只觉背后一凉,缩了缩脖子道:“我这就回去收拾,马上和裕山一道上课。”
说罢,一溜烟跑出了书房。
待她走远,海叔才道:“二少爷,看来二少奶奶是真的被您的美色所迷。”
“你信?”封常棣不以为然。
海叔认认真真与他分析:“二少爷您想,她方才又是试探您是不是另外找女人了,又是提醒你她需要哄和陪着,还暗示您再冷落她,就要给您戴绿帽……”
闻言,封常棣的眸光微敛,看向贺锦兮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当真如此?
……
贺锦兮没想到,努力试探了半天,给自己试出了一门课业。想到要和裕山那个小毛头一块儿上课,贺锦兮颇为羞耻。
相反,封裕山看到新同窗倒是十分激动,立刻腾出一半桌案给她,同时好奇问她:“婶婶你年纪这么大才开始学,会不会太晚?”
贺锦兮不太乐意了:“我才十八岁,芳年正盛,怎么就年纪大了!”
“对不起!”
小毛头道歉速度飞快,声音软萌可爱,一下子就灭了贺锦兮的火,再看他睁着大眼人畜无害的样子,她忍不住对着小毛头小脸揉了两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婶婶,别闹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小毛头严肃地说道,“二叔一开始授课,就像大魔王变身,又吼又训,超级可怕。”
此时的贺锦兮不以为然:“能有多可怕,只要答对了不就行了吗?”
小毛头苦着脸:“前提得是答对了,总之,你小心点。”
话落,封常棣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他已经换了书房的白袍,穿着一身深蓝褂子,束紧的袖子勾出有力的臂膀,通身清朗磊落,与先前的书生相截然不同。
贺锦兮撑着下巴想,这么好看的样子,凶又能凶到哪儿去呢?
半个时辰后……
“呜呜呜……二叔,我……我又忘了!”被查功课小毛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教你时,你却在神游太虚,往后如何将封家交到你手上!”封常棣手中的戒尺拍得啪啪响,就连冷白肤都气出一层血色,原本的疏离感消散,整个人多了几分生气。
“对不起二叔,我错了!”小毛头飞快鞠躬道,动作行云流水。
贺锦兮啧啧惊叹,难怪之前的小毛头道歉那么利索,竟是日久天长练出来的!
但这显是压不住封常棣的怒火,他手一挥,朝小毛头道:“去门外站着,几时想起,几时进来。”
小毛头抽抽㗳㗳出了门。
封常棣又将目光转身贺锦兮。
贺锦兮暗叫不妙,果不其然,便听到封常棣道:“你来答。”
贺锦兮看了看门口的小毛头,应道:“我也不懂。”
封常棣脸上的怒意又现,往前几步立在她面前:“这样简单都听不懂,我说的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你呀!”贺锦兮飞快接口。
封常棣:“……”
贺锦兮又接着道:“我原觉得你穿白的好,浅蓝也不错,不想深蓝竟也别有一番风采,一时便有些入迷。”
封常棣面上的红晕加深,许是怒意不消反涨的缘故。
贺锦兮踮起脚尖凑到他面前,二人之间仅有指尖缝隙。
封常棣惊得退了一步,冷声道:“你干什么?”
“看你的抹额呀!”贺锦兮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指尖才刚刚触及,就被他捏住了手腕,掌心的暖意顺着血液流至图肢,她的心也被烫地加快节拍,“这抹额是点睛之笔,衬得你更加好看……”
柔软着手带着些许凉意,他的掌心却愈加灸热。她的眸光清澈如湖水,碧幽幽的,透进了心头,封常棣的耳根悄悄发烫。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道:“行了,你今天就到这儿。”
闻言,贺锦兮大喜,腾地站起身道了一声:“先生再见!”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