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乌凉国,坐于王宫内龙椅之上的的是李氏王朝的第十七代国主李火炉,据说生他的时候正值烈日炎炎,王宫内外一片炽热,如同火炉,正吃瓜的当任国主对着前来报喜的太监随口说了一句:“这天热得像个火炉!”于是李火炉便成了这位皇子的大名。此子幼时虽说顽皮捣蛋,但却是聪明异常,于众多皇子中显得出类拔萃,因此深得老国主的喜爱,二十多年后老国主驾崩,李火炉便继承了王位。
但这位主子可能后来心思有点跑偏,虽身在王位,心却不在大殿之上,整日里沉迷于美酒佳酿之间。当然,沉迷于酒也就罢了,世间之人,贪恋美酒的自然不在少数,古往今来,因为酒成就了的佳话轶事自然是多不胜数,又有许多场合,更是离不开酒,酒宴之上,踏景巡游之际,离别之时....等等,简直是无酒不欢,无酒不快。李火炉也爱酒,纯粮佳酿、果味美酒、醪糟甜酒,这位主子都喜欢,但孰优孰劣,却逃不过这位主子的鼻子和嘴巴,什么酒,经他一闻,便知优劣,再经他一尝,甚至连酿制的年份也报的分毫不差。但这些还只算是入门,若论起对酒的痴迷,这位主子却比别人更精进一步,品酒之余,却偏偏喜欢自酿美酒。因此,为了这特殊的爱好,王宫之内还专门为其另建了一间酿酒的作坊,又为着这爱好,他广罗天下的酿酒大师,遍学了各种制酒的技法,而且在悉心揣摩了各种古法技艺的基础之上又别出心裁地添加了自己的一些理解和想法,经他之手酿造的美酒佳酿,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各位酿酒大师的品鉴之后,当仁不让地夺得了魁首,也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这位主子倒是一位被帝位耽误了的酿酒大家。由于太过于痴迷酿酒,以至于朝政之事懈怠,为了堵住满朝文武大臣的非议,这位主子脑子里又是灵光一闪,便责令吏部设立了“酒事官”一职,这些被他引进宫内的酿酒师,依据技能的高低,被他封了不同品级的酒事官。当时的宫廷设宴,国主及后宫嫔妃普通的日常起居,本就需要大量的美酒,因此这个不起眼的作坊便承包了王宫内的一切酿酒事宜,如此,酒事官所做的便是官家的事情,而国主过问官家之事便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于是,每日王宫之内这间不大不小的酿酒作坊里,国主便同这些酒事官一起蒸煮摊晾,制曲酿酒......等到开窖出酒之日,一群人又一边品鉴着美酒,一边讨论着品质香型,酒曲优劣,往往争的面红耳赤,俨然把国主的高贵和尊威抛到了脑后。乌凉国的子民们如果知道了他们的国主李火炉每日在作坊里欢天喜地地赤着膀子挥汗如雨地抛洒粮食,又在蒸煮的炉火下一丝不苟地盯视着火苗的盛衰,那神情,远胜于批阅奏章时的懒散,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好在当时的国运昌盛,文武百官,按部就班,诸多大事也被李火炉交代给了两位宰辅元老,所以酿酒作坊之内才由着他尽情折腾。
这一日的大殿之上,文武百官早朝时分,临近散朝之际,当朝国师向真却向国主李火炉提出了一个请求。说他近来炼制的紫秘金丹已到了至要关头,而自己对于玄理真义的参悟也到了紧要时分,因此,想闭关一年,来完成这紧要的部分,只是一年之内,再不能上朝议事,而三清观内的诸多事务他已安排好了人选接替打理。按理这本不是一件大的事情,何况自这个向真国师上任一年多以来,国中倒是太平无事,如此的太平盛世之下,再加上龙椅上这位主子的不太着调,国师一职便显得可有可无。但向真话音刚落,对面的右丞相王怀仁却首先提出了反对意见。
身为当朝宰辅之首的王怀仁,年龄六十有余,为官清正廉明,刚正不阿,又兼具忧国忧民的诗人情怀,但耿直中却少了一些官场的圆滑变通。按理如此性格的人混不久官场才是,但王怀仁竟能官至右丞相,又曾连续辅佐过第十五代、第十六代国主,到如今已是三朝元老,可见是遇到了识他的明君。等到上一任国主驾崩的时候,当时已是百官之首的王怀仁自然雷打不动地官居原位,并遵照先王的遗愿尽心尽力地辅佐新主李火炉。
因为官做得久,倒也有了自己的心得,又加上王怀仁一贯秉承以民为本的原则,而一国之事无非一个民生,所以国中大事到了他那里总能有个解决的办法。一直以来,朝中诸事李火炉都要依仗了王怀仁,对他的话自然也是言听计从,极少有反对的。
当下王怀仁说道:“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康,但观之举国上下,国库富饶有余却也耗费巨大,民众勤勉之外又有些许惰怠,皆是人心不够稳健所致,咱家主子......“王怀仁说到这里望了一眼龙椅上的李火炉,然后继续说道:”咱家主子虽然聪慧机敏,但却玩心甚重。因此,匡扶人心,引领大道真义,却是当务之急,如此态势之下国师却要闭关一年,只怕是确有不妥,还望国师以君为主,以民为本,不遗余力,宣扬天道,而陛下若因此而能够回归正统,是一国之福,更是万民之福。至于金丹的事情么......“王怀仁说到这里稍顿片刻,望了一眼国师和国主,又捋一把胡子道:“或可以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