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前半夜倒一切正常,两遍驱魔号过后,守在最西头的是瓜老汉和他的儿子瓜都,瓜都年龄和拓布一般大,因此两人交情甚好,瓜都看到拓布随了他阿爸来看场,便想着和拓布作伴玩耍,因此也缠着瓜老汉说要来看场,但瓜老汉没想到这些原由,只当是自己的娃儿长大了,知道心疼他了,因此心下暗自高兴,自然是当即答应了。因连着几晚看场,这一晚瓜都肚子似乎受了凉,便下了木屋蹲在地垄上拉屎,由于肚子疼,瓜都“哼哼唧唧”地呻吟着,突然感觉屁股一凉,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物什,以为只是麦棵儿,于是他下意识地用手往后拍打,这一打不要紧,一声锐利的叫声从屁股后传来,把瓜都吓了一跳,全身的鸡皮疙瘩迅即吓了出来,屁股也顾不得擦拭赶紧提了裤子往前跑,跑了几步后才回过头来查看,原来是一头小野猪,或许小野猪是循味而来,受不了面前这一坨“美味”的诱惑正想饱餐一顿,但它毕竟不谙世事,所以并未对面前的这个活人有丝毫的惧怕,被瓜都的手突然这么拍打了一下,于是发出了尖叫。这一叫不要紧,一头护崽心切的母野猪斜地里踏着麦棵冲刺过来,腿部踢踏得麦棵儿“簌簌”作响,由于光线昏暗,瓜都只感觉有一团黑影迅速向自己袭来,同时听到一阵“簌簌”的声响越来越逼近,他下意识里感觉情况不妙,吓得“啊”地一声大叫,慌忙向木屋跑去。好在他反应快,否则再晚个一步只怕屁股会被顶开了花,他刚攀爬上木屋的绳梯黑影便冲到了下面,慌得他站在软梯上用力往上一蹬,双腿脱离了梯子,而身子在往上跃起的同时双手也顺势扒到了木屋的地板,而此刻下边绳梯上搭载的木板已被野猪冲撞得“咯嘣”而断,当下吓得瓜都脸色土灰,好在瓜老汉正自打盹间被声音惊醒,赶紧抓住了儿子的胳膊将他拖将上木屋,瓜都这才侥幸脱险。
惊慌未定的父子俩往下望去,那只母野猪找不到瓜都,于是把气都撒到了支撑木屋的四根柱子上,楞头楞脑地横撞开来,好在建造木屋的柱子都是实打实的粗壮原木,坚固异常且极具份量,饶是这样,每一次的撞击也震得壁板“吱吱”作响,换作其他木架,只怕瞬间之下便散了架。
而不远的地方,一群黑影正在麦田间移动着,嗬,父子俩一看之下不禁心惊,约莫二三十头大大小小的野猪正在麦田间拱着啃着,为首的是一只体型极其壮硕的成年雄性野猪,长嘴獠牙,皮坚毛硬,着实是威不可挡!父子俩暗暗叫苦,几十头野猪一忽儿的工夫能毁了一片上好的庄稼,而他们竟然此时才发现它们,当下他们再也不敢耽搁,第一时间擂响了木屋边上的大鼓,“咚咚咚……”的声音瞬间传了开去。鼓声首先引起的是野猪群的躁动,为首的头领循着鼓声的方向找来,绕着木屋寻嗅一番之后发现并无危险,于是又回归到了群体的身边,同时带走了那只一直在木屋下发怒气而又找不到对象的母野猪。而瓜都在他阿爸擂鼓之时迅即也燃起了边上的火把,不停地对着邻近的木屋挥舞着。
作为最近的木屋,拓布和阿爸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当急急的鼓声响起,又见得挥动的火把,父子俩瞬间猜测到那边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当下父子俩一个敲鼓,一个也燃起火把不断地挥动着及时将情报传递给了下一个木屋。于是一忽儿的工夫所有的木屋都接收到了消息,“有野物入侵了!”看场的族人们均是极为警觉的,早在火把的亮光和鼓声响起的初刻便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事故发生的方位,因此都迅速拿了器械朝着瓜老汉父子俩所在的木屋跑去。阿爸背了弓箭拿上猎钗,他叮嘱拓布先守在木屋下面,情况不明先不要轻举妄动,他先去探明情况,倘若有其他族人到来,先拦了他们,先在此等待他回来再说下一步,说完阿爸悄声向着瓜老汉他们的木屋寻摸而去……
拓布守在木屋之上,内心却焦急万分,但也只能等着。好在不久之后,其他看场的族人陆续赶到,拓布应阿爸要求将他们一一拦将下来。众人知瓜都父子俩暂时无虞,因此也便静下了心。只是随行的有两人牵了狗子的,那狗子显然已闻到了空气中野猪的味道,此刻变得狂躁而又暴烈,喉咙里低沉地咆哮着,对着瓜老汉父子俩所在的木屋方向挣脱着牵绳,若不是各自的主人死死地拉着,只怕会挣脱了绳索冲过去。众人当下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拓布阿爸的消息。
再说此时的木屋之上,爪老汉父子俩被猪群围于木屋之上,他们尝试驱赶猪群,但此刻猪群正大快朵颐地吞吃着刚长了穗子的麦棵儿,那些抽穗后鲜美多汁的青麦让它们吃得着了迷,全然不顾父子俩的大声吆喝和恫吓。野猪用长而尖的猪嘴拱着田地,所到之处,麦棵儿被拱翻在地,而倒下的麦棵儿又被猪群肆意踩踏着,地上不一会便狼藉一片。父子俩急得用钢钗奋力向着就近的一头野猪掷去,但野猪皮糙肉厚,且这一群猪似乎刚滚过了泥澡,一身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