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许凤洲略感讶异,看向楚云驹,问他:“哪句?是柔情似水,还是——”
“卧槽!”楚云驹听不下去了,咆哮着就要动手,白烽锦还算反应快,及时出手按住了他,“云驹你冷静点!”
许凤洲都说是做梦了,谁还能管他做什么梦不成?
不过,当众说出来,确实是够恶心人的,他都不敢想象信少听到了,会是什么表情。
文修也站了起来,指挥着几个交好的,帮忙稳住了楚云驹。
扭头,无奈的看向许凤洲,“差不多就行了,何必弄成这样呢?”
许凤洲依旧惬意的靠着沙发,不紧不慢道:“我今天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所以......修少你安排的这场道歉,委实是画蛇添足了。”
文修手指一抖,沉默不语了。
这一次的事,没提前通知凤洲,的确有些心虚。
许凤洲又看向吕桑榆,温润的声线里,透着一股子少见的冷冽,他说:“学妹你可以走了,你就不觉得难堪吗?如果我是你,直接就去跟贺心安道歉了,更没必要跟她比什么,你要知道,势均力敌才能比,天壤之别就只能仰天长叹了。”
难堪......跟贺心安道歉......天壤之别......
吕桑榆那死气沉沉的眸里,渐渐的,冒出了一团幽火,像报复似的,森森道:“信表哥说,贺心安学妹有精神洁癖,听了那些话,会觉得恶心,就不用我道歉了。”
精神洁癖......
许凤洲脸色微变,说不出话了。
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吕桑榆又道:“你说,贺心安学妹除了有精神洁癖外,还会不会有其他洁癖?比如说......身体洁癖之类的?”
闻言,许凤洲双眸半眯,里头是毫不掩饰的危险和凌厉。
吕桑榆粲然一笑,眼里那团幽火顿时便疯狂的窜起,再道:“你知道吗?昨天我们去大房时,看到的贺心安......那才是真正的刚柔并济啊!她正把信表哥摁在书房的地上——”
“吕桑榆!”文修听了这几句话,脸色顿时大变,上前狠狠的推了她一把,竟连那种事都敢提,这怕是疯了吧?
这一下力道十足,吕桑榆没站稳,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文修居高临下的指着她的鼻子,怒火中烧的骂道:“你他妈可真行啊!昨天被吓的都快尿裤子了,今天还敢这样,这他妈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信不信小爷直接弄死你?”
这文修是文家二少,向来恣意妄为,可直接对女人动手,还是生平仅见之事。
所有人都惊的缄口不言了,大厅里顿时就肃然无声。
脑子里却不断回响那句话,贺心安把信少摁在书房的地上......
是要欲行不轨之事?还是要打人?信少说过贺心安会打他......这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怎么就不让说完呢?太吊人胃口了啊!
正在气氛凝重紧张之际,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桑榆。”
众人循声回头,门外走进一位素净雅致的中年女子。
她穿着一身淡灰色的亚麻长袍,五官寡淡,眼型长,脸小,一双弯眉一抬,便是压都压不住的英气和贵气,是个相貌七分,气质十分的女人。
文修的火气,霎时就被压了下来,他讶异的问:“二姑,你怎么回来了?”
眼前的文璧竹,是个气场独特的女人,温婉清丽中透着柔软坚韧,眉眼间韵着一股子英气,截然不同的风姿组合在一起,却丝毫不显违和,既让人觉得心平气和,又觉得她可以依靠。
文璧竹温和一笑,先答文修:“昨天就回来了,在汀兰院与范太夫人聊的久了,就在那边睡下了,刚刚才得知这边有聚会,就过来寻人。”
她又走向吕桑榆,伸手把她扶起,似乎对一切都毫不知情似的,温言道:“桑榆,有阵子没见了,跟我回家吧,咱们好好聊聊。”
吕桑榆当众被推倒,已是难堪至极,听了文璧竹的解围之语,默默的点了下头,就要跟着离开。
“等一下。”文修开口留人了,他对文璧竹解释:“二姑,您不清楚刚才的事儿,这吕桑榆当众对我堂嫂说三道四,这事儿我跟她没完!”
“说三道四?”文璧竹眉头一挑,反问:“桑榆向来知书达理,怎么会轻易的道人是非?”
言下之意,那贺心安身上必是有什么不可取之处。
听了这话,文修愣了下,才说:“她哪里知书达理了?昨天爷爷和堂哥都在,她就搬弄是非,污蔑我堂嫂,你问她自己就知道了。”
文壁竹并没有真的问吕桑榆,就像看待着胡闹的孩子似的,大度的对文修说:“你们都还小,犯点错是难免的,给姑姑个面子,这次就算了吧。”
文修向来都很听文璧竹的话,这次却难得一见的提了个折中的办法,他说:“要是别的事儿就算了,可事关我堂哥和堂嫂,我得问过他们的意思才行。”
说罢,也不待文璧竹再说什么,直接拿出手机打给了贺心安,然而,电话那边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