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同雷轰电掣,呆呆地看着那位突然出现的文家少主,眼睛都直了。
先是说在华京,然后说下落不明,凶多吉少,可下一刻,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关键是......
许多年不见,高大健壮,冷漠寡情的少年,居然变成了孱弱病娇,柔情似水的男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让人惊奇的还不止这一桩。
只见这原本性子极差,喜怒难料的男人,此时正耐心无比的哄着怀里的女人。
那个女人更是神奇,刚刚还一副日天日地的彪悍模样,此时居然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简直就像个戏精本精的白莲花啊!
另一边,文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如同半截木头桩子似的,愣愣地戳在那儿。
今天的事情,他设想过无数的意料之外,唯独没想过文信会突然回来。
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懊恼,就差一点点,他就真的要扣下扳机了,那样的话......他根本不敢再想了。
文郁似乎一下就苍老了许多,踉跄着走向那对抱在一起的年轻人,他想问问他,为什么这时候回来,为什么瘦成了这样,为什么一身的病态,可是......
走到一半,脚步停了下来。
近乡情怯,便是这种感觉了吧?
为什么?
冷静了那么多年的性子,为什么突然就狂躁了起来?还被小信目睹了一切......
这次,要该怎么做,才能换回他的谅解呢?
另一边,威武阳刚的楚云驹,悲喜交加,讷讷:“学妹没事了,真好,可是信少......怎么变成了这样?都快抱不住学妹了,难怪学妹说他是个尤物,我又错怪了学妹啊......”
众人:“......”
他的关注点为何总是如此的诡异?
在无数目光的关注下,文信视而不见的搂着自家泪人儿般的师妹,边咳边哄,哄了好半天,才勉强止住她那似乎流不完的眼泪。
他松了口气,牵着师妹的手,步履蹒跚的走向文郁。
低沉磁性的嗓音,醇醇的响起,“爷爷,我和您说过的,我师妹在肇东不能受任何人的委屈和冷眼,可我真没想到,您居然亲自用枪指着她,是觉得我不在家,她就没人疼了吗?”
“不是,”文郁艰难的开口:“是她、是她把璧初——”
“那又怎么样?”文信似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两件事情的关联性,掩唇咳了几声,才不解的又问:“她是我的妻子,她想做什么不行?再说她为什么对文璧初下手,您不是很清楚原因吗?别说她是为了我,就算是她自己想动着玩儿,那您也得忍了,不是吗?”
众人:“......”
我去!
原以为贺心安已经够猖狂了,结果来了个更猖狂的,让文老忍了......不愧是师兄和师妹啊,这狂妄至极的样子......简直是如出一辙啊!
不过,也终于搞清楚了,居然是动了文家的大公主,难怪会这样的剑拔弩张了。
楚云驹再次亮出了星星眼,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味道!虽是病娇了些,内核还是在的!
文郁一口气喘不上来,卡在胸口,好半天,才怒道:“你这是什么混账话?那是你——”
“姑母又如何?”他再次打断,“您是知道的,当初我没杀她,是我师妹心肠软,非要跟我耍小女人性子,还用分手来威胁我,我才不得不妥协的,那您不是应该感谢我师妹让文璧初多活了这么久吗?”
文郁颤抖的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文信又咳了几声,眼眶都咳的发红了,自顾自的说:“当初我师妹能威胁到我,是因为我还没娶了她,现在她人都是我的了,我想怎样就能怎样,我要杀文璧初,谁也拦不住,我师妹说过——”
停了下,他得意万分,牛逼的就像得到了全世界,掷地有声的再次强调:“我师妹说过,我们家,我说了算!”
众人:“......”
请问这很厉害吗?需要得瑟成这样吗?
这真是那个高冷的文家少主吗?不会是假冒的吧?
可惜,文信牛逼不过三秒,迟疑的侧过头,看向他师妹,小心翼翼的问:“我这样说,你会不开心吗?回家会收拾我吗?”
闻言,文郁脸色微变,他了解自己的孙子,他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了,这可真是......
贺心安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像个智障似的,仰起螓首,傻傻的对着文信笑,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我什么都听你的,咱家本来就是你说了算!”
这样的话语,让文信极为受用,他自得的看向文郁,嫣红的嘴唇翘的高高的,就像在炫耀他的宝贝似的。
他说:“爷爷您看,您总说我师妹彪悍泼辣,总说我眼光不好,可实际上,就没有比我师妹更温柔贤惠,更宜家宜室的女人了,我的眼光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您的眼光也实在是太差了!”
这番话一说出来,文郁竟毫不生气,还松了口气的捶了捶胸口。
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