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勋的客舱里。
吕绯丹陪着余安坐到了床上,武燕南拿起个靠枕,垫在余安背后。
“你还好吧?”
“还好,就是小伤。”
“对不起,”吕绯丹很愧疚:“修少出事把绯彤吓坏了,我忙着安慰她,不知道你胳膊——”
“不,是我不好。”武燕南垂着脑袋道歉:“我当时就想着修少出了事,得赶紧去找我哥,没顾得上——”
“说了没事。”余安扬了扬下巴,岔开话题:“就是口渴,帮我找点水吧?”
武燕南急忙去倒了杯水,递给她:“喝吧,我哥这里的东西肯定没问题。”
余安也不客气,咕咚咕咚的灌着水,喝大了真难受啊,脑子现在还有些迟钝。
吕绯丹扫了眼沙发上的白烽锦,刚才阿勋说让他带余安来这里,还给她使了个眼色,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可燕南这丫头总是猜疑......
“嫂子,咱们去看看绯彤吧?”
“啊?”吕绯丹一愣,问她:“现在吗?”
武燕南嗯了一声,咬了咬嘴唇,凑到余安耳边:“以前误会你了,对不起,今天这事儿,我爷爷回头肯定得骂我,你回去帮我说说好话吧?”
余安讷讷说好,再次迷糊起来,怎么突然开窍了?
突然就知道以前误会她了?
也没有对刺杀的事儿刨根问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了吗?
很是欣慰的的吕绯丹挽着武燕南,去看吕绯彤和文修了。
白烽锦眼神清隽,目光看人时很淡,再次确认:“胳膊真没事儿吗?”
“真没事,”她再次保证,“过几天就能好。”
他略松口气,晃了晃手机,说:“刚收到消息,刺杀你的不是邮轮上的医生,是假冒的,身份不详,走廊和甲板上的监控也全都出‘故障’了,什么都没拍到,刚刚才恢复正常。”停了一下,眉头蹙起:“可惜那个冒牌货什么都不肯说,又在容璟手上,阿勋应该会想办法把人要过来,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让他开口。”
她随便应了一句,武勋未必能从容璟手上要来人的。
在这件事里,容家扮演者什么角色,目前还很难说。
好在那人就在甲板上,现在又有很多人关注此事,监控也恢复了,总不至于被当场灭了口。
“你......”白烽锦张了张嘴,似乎不知该怎么开口。
余安知道他想问什么,挠了挠头,解释说:“我不知道炽橙汁是酒,喝大了,文修那双眼睛,太像了。”
看错了?
白烽锦了然,确实很像啊,他话题一转:“那刚才许凤洲说的那些话......他知道了吗?”许凤洲说,他们在帮人保护她。
她点点头,倚向靠枕,有些懒散,也有些嘲讽:“我们那么多人,都在抚原生活了很多年,这事儿终究是瞒不住的,除非你们文老爷子把所有人都灭了口。”
她将“你们”二字咬得很重,公事上白知后帮她不少,可也与文郁也走的很近,时常往来于曜光岛。
而白烽锦虽然是文信的发小,却不如武勋一般的态度鲜明,让人一目了然。
比如这次的事情,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解释是怎么被调开的,开口问的就是许凤洲。
“这次,老爷子应该不知情。”
余安点点头,语气模棱两可:“大概吧,毕竟他,今非昔比了。”
“那你呢?”白烽锦眼神探究,问她:“事先一点都不知情吗?”
“呵......”她轻笑,斜眼扫去,眼角微微上挑:“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种问题?份量......够吗?”
白烽锦沉吟片刻,果断的抬眸直视,他问:“信少的生死之交,够不够?”
生死之交?
“够。”她眼睛一亮,赞了句:“比你爷爷强多了。”
起码不像个墙头草。
被鄙视了爷爷的白烽锦:“......”
余安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他,和我说过你和武勋,你们一起,打球、喝酒、坑人......”
“还聊你。”
“我?”她感兴趣了,眼睛像坠落了星星在里面,明亮而闪烁。
她就问了:“他说我什么了?也是天上有地下无那种吗?”
饶是情况不明,白烽锦依然笑出了声,答:“差不多。”
“少来。”她不自觉的弯起了嘴巴:“他很少夸我的,总说我不好,我这就是在意淫呢。”
白烽锦也怀念起来,索性聊起了往事:“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大人们让我和阿勋带他熟悉环境。”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说,“可他根本就不搭理人。”
“是吧?”她眉开眼笑,嘴上却抱怨:“从小就是那副德行,每次不喊上三声,就像听不到似的。”
“不好奇我们是怎么让他开口的吗?”
“对哦。”她一脸的八卦,是真的好奇:“我还曾以为,那样的人根本就没朋友,那你们是怎么做的?”
“跟他说,”白烽锦冲着她眨了眨眼:“我们知道小姑娘喜欢什么。”对症下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