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回了别院的书房就一屁股陷进沙发里:“好累......不行了,我这种直肠子,真是受不了这些弯弯绕绕。”
“......你还直肠子?不是饿了么?”
她直接躺进沙发里:“都这样了,哪还有心情吃饭?当我心真那么大?”
贺丰年若有所思的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瓶水丢给她:“白知后刚才的话......我觉得半真半假,关于文信的,应该有不少是真的,关于你的,假的更多一些。”
“嗯。”
贺丰年继续说道:“真假参半的话,其实最难分辨,好在你的三板斧还算管用,所以你也猜到了,文郁一开始的确是想让文信尽快结婚生子,但这个结婚对象......或是容家,或是其他人家,总之不是你这个祸水。”
“......嗯。”
贺丰年深色玩味:“文信翅膀没硬的时候,文郁都做不了他这个主,何况是现在?文信对你志在必得,所以他把白伴真藏起来了,迟迟不肯回肇东,文郁虽然找不到白伴真,但他看明白孙子非你不可的意思,所以即便我今天不说出白伴真的事情,文郁也已经妥协了。”
“虽然妥协了,但他很不甘心。”她补充。
“对。”贺丰年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所以白知后今天来就是替文郁表态的,目的也根本不是什么棒打鸳鸯之类的,他是在做给我看,他在逼我做选择,想让我现在就把你嫁去肇东,给他们家留后,提什么争斗的就是不准咱们日后插手肇东的事情,就连涂成和永安会的人,他可能都想送回来了。”
她冷哼:“想的美,我还不乐意现在嫁呢!”
“不错。”贺丰年深以为然:“我不可能答应这种事的,肇东习俗如何与我无关,你这个年纪在我这里,确实不可能嫁人生子,更何况文信的情况还不明确,我怎么可能放手?”
“他的情况......”辛安摆弄着手上的水瓶:“你感觉到了吗?白知后说起白伴真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所以你见到白伴真的时候......嗨!我这纯属瞎操心,你老谋深算的,肯定能弄明白,总之这白伴真太可疑了。”
按理说,白伴真是白家人,是有家族使命在身的,文信即便把机会给了她,可好歹也还算是镜花水月里的当事人吧?
可白伴真不肯告诉文信镜花水月里的事情,却又神神叨叨的由着文信把她藏到了贺琳那里,这样的行为是说不通的,除非白伴真有私心,那她能有什么私心呢?
白伴真是文璧初的婆婆,是许凤洲的奶奶......这不能不然她多想了。
贺丰年了然:“你放心,这事儿我来想办法。”
“爸,这个时候让你离开......我会照顾好我妈。”她很是过意不去。
“行了,我快去快回,尽量在美霞生产之前回来。”
“......谢谢爸。”
“少来这套!”贺丰年很不甘心:“不是最讨厌别人算计你吗?就算不在意文信算计,可文郁也算计了你。”
“对,我正打算和你说这事儿呢!文郁我跟他没完!”
“怎么说?”贺丰年有些意外了。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先说你刚才那话,你突然说让文郁看热闹,是不是我师兄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了?你怎么没跟我说?”
“啊?”贺丰年一愣:“他说他给你打完才给我打的,他没跟你说啊?”
辛安:“......”
贺丰年歪着脑袋打量着她:“你......怎么怪怪的?”
“没有!”她一口否认,清了清嗓子:“那个......他是不是要对文璧初动手了?”
“......对。”
她皱起眉头,有些忧虑:“据我所知,文璧初不可能一下就解决,这事儿牵扯的太多了,根本就没办法一锅端。”
“没错。我看文信的意思,他可能要跟文璧初来硬的了,杀不了人折了她的羽翼也好,只是文璧初在肇东的势力盘根错节,未必能一次性拔干净,文信的时间不多了,肇东的邱家又被文郁牢牢的把持着,这是文信最大的短板,所以才不能让文郁插手......”
说到这里,贺丰年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你跟文郁没完,你......你不会想让永安会......”
“差不多。”她痛快的承认:“我让涂成他们查许家的确是为了许凤洲,可我也没放过文璧初,我知道我师兄早晚有一天要和文璧初对上,多知道一些总没坏处,永安会是比不上邱家的底蕴深厚,可涂成的手段万里挑一,再加上他们只专注于做那么一两件事,自然有他们的独到之处了,另外,我也不能让我师兄和文璧初来硬的。”
“为什么?”贺丰年不解:“你是怎么想的?”
辛安耐心的解释:“你也说文璧初的势力盘根错节,而且咱们都知道文郁有多偏心,如果我师兄动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难免的,还有白知后说那套什么文家继承人的话不能全信,我师兄胎记都不一样了,文郁利用完我师兄再换个继承人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总觉得他在坐收渔翁之利,文家人干这种事,太轻车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