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对上了一张陌生的秀丽面容,让她疑惑地怔愣了一下。
见来人是一身宫女衣装,手上也并未握着什么刀剑,正笑脸莹莹地注视着她。
心中隐约漫上一股熟悉感,上官晴仔细端详着眼前的面容,却是分外陌生。
她并未放松警惕,往后退了一步,手中握着长剑,面色冷沉地反问道:“你是谁?”
月冉溪哼笑了一声,颇为自然熟稔地打趣道:“你这警惕心不行啊?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来行刺你,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对方分明是认识自己的,上官晴却对着眼前陌生的脸满是茫然,轻皱着眉,不明所以地再次询问道:“你到底是谁?”
“不认得我了?”月冉溪一挑眉,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于她的反应,轻笑着,打着哑谜般说道。
她对自己的易容术极其自信,这般易容而成的脸蛋,即便是苏氏来了都认不得,更何况是许久未见的上官晴。
上官晴茫然地握紧手中的剑柄,目光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月冉溪,片刻之后,仍是摇了摇头。
这皇宫之中,遍地都是宫女,即便是这般秀丽长相的,她定然也未曾有印象。
“你是哪个宫的?”上官晴收起了自己的佩剑,目光紧盯着月冉溪,冷声询问道。
“大半年前留了信不告而别,如今难得见上一面,又认不出我了?”
月冉溪终于是不再为难她,笑着说道,一语点破了自己的身份。
上官晴一听这话,微微一愣,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惊疑不定地询问出声:“月……月姑娘!?”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在和月冉溪见了面的时候,她仍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她这一激动,自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声音猛地一扬,在寂静的湖心亭中格外突兀。
“是,你小点声。”月冉溪好声好气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往四处打量一番,生怕被人跟踪了过来。
看出了月冉溪的担忧,上官晴摇了摇头,解释道:“没事,这里平日里只有我会来,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任何人影经过。”
上官晴茫然地注视着月冉溪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容貌,迟疑地询问道:“月姑娘,你的脸……”
“易容术罢了。”月冉溪随意地回应了一声,转而接着说道:“你回宫之后,皇帝是什么态度?”
看上官晴如今一派安稳的模样,想来皇帝并没有为难她,甚至还稳坐着宫中大女官的位置。
上官晴停顿了一下,垂下眼,遮掩下再见月姑娘的惊喜,只佯装镇定地回应道:“我命亲信假传了信息,又装作了被打成重伤的样子,皇帝……他好像并没有怀疑我。”
皇帝这般多疑的人,竟然就这么相信了上官晴?
月冉溪也有些惊讶地望着上官晴,心中疑惑便是直接脱口而出。
上官晴对于皇帝这个人十分了解,闻言,解释道:“上官家族祖祖辈辈效忠于皇室,许是……皇上过于自信我不会背叛他。”
“那的确太自信了。”月冉溪倒也没有过于纠结,只随口回应了一声,也不再关注这一件事。
她过来找上官晴的目的很明确,希望能抓到皇帝的把柄,或者是,关于玉玺的下落。
“我到宫中来,是为了玉玺,但皇帝他又不肯说出玉玺的下落,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月冉溪将自己前来的目的解释了一通,上官晴听了,沉默了下来,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皇上将玉玺隐藏地极好,我在宫中十几年,从未听过有关玉玺的半点消息。”
听到这回话,月冉溪的眼中闪过失望,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挫败地嘀咕道:“那还能怎么办,他硬是不肯说出玉玺的下落。我们毕竟还在皇宫里,我也不能真把皇帝逼急了。
上官晴见月姑娘明显的失望神色,立时慌张了起来,上前一步,转而说道:“我虽然不知道玉玺在哪里,但是皇宫中的几处密室我都知道,我可以帮月姑娘去找找看。”
这只能是无奈之下的方法,月冉溪只得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心里头还在琢磨着怎么撬开皇帝的嘴,让他说出玉玺的下落。
“月姑娘,十日之后,大概……”上官晴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的皎月,继续说道:“大概这个时辰,我们再相见,我会将调查的结果告诉你。”
“好,到时候再见。”月冉溪点头答应了下来。
说完了要事,两人便沉默了下来,上官晴本就不是多话之人,面对月姑娘更是拘谨得说不出话来。
而月冉溪倒不是无话可说,只一心思索着怎么打听到玉玺的下落,目光若有所思。
上官晴自顾自地僵直站在原地,犹豫迟疑了片刻,纠结地憋出了一句话来。
“月姑娘……你近日身子可好?”
这句问候,在如今紧张的局势之中,倒显得像是无话可说而说出来的废话一般。
上官晴脱口而出这一句话,当即心下懊恼,但也收不回已经说出去的话。
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月冉溪倒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应答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