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对这个小妹倒是没什么想法,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
更何况她说的也确实没错,也不怪她会生气。
“妈,我没事。”
迟母却觉得她在强颜欢笑,自己养大的女儿什么性子她最清楚。
可她这么说,显然是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无奈只能开口问:“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出去一趟怎么跑河里去摸鱼了?”
迟母看向立夏。
立夏摸了摸鼻子,想到晌午发生的事情,闷闷的从头说了一遍。
一边听着的迟父和大哥立春倒是乐呵起来。
立春忍不住夸奖:“大妹可真有本事,这在咱们村里是头一份吧?往年谁都没有本事从那何里边摸上鱼来。”
他对大妹的印象,倒是一直都很好。
家里面,只有立春和惊蛰是一母同生的双胞胎,立春对惊蛰的感情和其他弟妹有些不同。
为此,听完之后想到中午他不在时发生的事情,第一个表态。
“爸,妈,既然江家不干人事,就不能让大妹继续吃亏,这婚离的好,咱们家虽然穷,可多个人吃饭还是能养的起,大不了以后我的饭分大妹一半,再说大妹也能干活,多个劳动力挣工分也是好的。”
这一番话说的体贴入微,惊蛰看向这个木讷老实的大哥,笑了。
“那还不用,我有手有脚能干活的。”
从进门开始就闷不吭声的立夏忽然开口了:“大哥,你也不用这么说,我晌午说的话是我不对,可那不是看见她把咱们下季要种的麦种给煮了生气么。”
立春沉默了,他刚回家听到这事也是好一顿愁。
“我知道你生气,可麦种煮都煮了,再生气也没办法,之后想办法再换点来吧,那大妹留下的事情……”
立夏没再反驳:“我没意见。”
迟家大了的孩子只有三个,立春,惊蛰,立夏。
下面三个都还没到能立起来的时候,迟父迟母肯定是愿意女儿归家的。
这下最后两个人也没意见,迟惊蛰算是暂时被这个家接纳。
惊蛰坐在原地一声不吭,目光空洞的盯着前方。
迟母瞧见了,心里一阵心疼。
看看这江家天杀的,把她女儿都折磨成什么样了。
“惊蛰,你别担心,咱们迟家是穷,却也不会看着女儿被人虐待不管。”
惊蛰回神,后知后觉的听到母亲的话,点了点头:“哦,好,那……”
“怎么了?”迟母关心道。
“锅里边还剩饭吗?我好饿啊。”
惊蛰双手捂着肚子,整个人像是缺水花朵,有点蔫吧。
迟母听到愣了一下,噗嗤一下笑出声,赶紧站起身:“有有有,专门给你和的立夏留的,我去盛。”
惊蛰立刻站起身:“你安心坐着,我自己来!”
迟母瞧见女儿为了一口吃的急成这样,又瞧见她瘦成竹竿的腰身,心里更厌恶江家了。
一定是江家虐待狠了,连饭都不给吃。
麦粒煮的红薯粥,小麦煮开花了嚼起来还是有点糙。
稀里糊涂的吃了一碗粥,惊蛰才感觉到自己算是活了回来。
摸了摸半饱的肚子,再一次为吃的发愁。
经过鱼的事情,惊蛰发现就是她的空间里面放着够全家吃很多年的粮食也不行。
她用什么借口来解释突然冒出来的这些粮食呢?
怕是一拿出来就会被这些人当贼给抓起来打。
板着小马扎坐在门口撑着下巴,望着偶尔走来走去的人,惊蛰都是一脸面无表情。
直到下午上工前,村里的喇叭忽然吆喝了起来。
供销社有了鱼,之前囤了水产票的人可以拿着钱跟票去买鱼了。
这一喊,家家户户端着盆就涌去供销社。
迟惊蛰眼前一亮,回头看着院子里站着的立春:“大哥,咱们家有囤水产票吗?”
立春愣了一下,很快摇摇头:“没有,这东西贵不说,花的工分还多,所以一直没换,都是囤的油票,粮票。”
惊蛰无声的叹口气,那都是她费心抓的鱼,一条都吃不上。
立春见妹妹问完十分失望的样子,有些心疼。
“你要是实在想吃,不然我去问问谁家有票,咱们拿其他的票来换?”
惊蛰摇了摇头:“不用了,那鱼也不好吃。”
二手倒换票肯定要吃亏一些的,家里情况本来就不好,没必要。
惊蛰心中想着,大不了晚上摸出去,她自己去抓了烤,她就不信大晚上还有人能盯梢。
可惜了她现在只能意识进入空间,不能修炼的她无法带着身体一起进去。
不然直接在空间自己做自己吃,多好!
想着想着,惊蛰忽然惦记起师傅的手艺。
山上修炼多年,她师傅从来只顾着打理他那一亩三分地的田园,醉心厨艺,连徒弟都只有被硬塞的一个她。
惊蛰一度很怀疑,她师傅是走后门得的这掌门之位。
可当独身弟子,惊蛰得到的好处,便是成了师傅的试菜员。
唉,越想越饿。
惊蛰驱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