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父一直是个老实人,被当众批的面红耳赤,偏偏还不能反驳。
只要一想开口,团支书总是有话来各种说。
立夏和惊蛰一出现,就立刻有人高呼起来。
“惊蛰和立夏回来了,看!”
呼啦啦所有人全部看过去。
“哎?他们抓的鱼呢?”
立夏和惊蛰钻过人群,挡在父母面前,迟家老大立春瞧见弟弟回来,立刻抓着他解释。
“立夏,惊蛰,他们说你们偷抓村里的鱼,现在非要咱家叫出来,不然就关进牛棚。”
兄弟四个,老大立春的性子是最像迟父的,老实能干却木讷。
自立夏慢慢大了之后,脑袋瓜灵活的他逐渐成了这个家的主心骨。
他们都觉,立夏会有出息。
立夏望着圆脸的团支书苏卫民,再看看他身边站着的江强,还能有什么不清楚的。
“我们是抓鱼了。”
迟父惊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儿啊,那东西不是咱的不能拿,你赶紧交出来。”
江强却像是抓住把柄一样,慷概激昂道:“交出来?现在想交出来晚了,叔,要我说像这种只想着自己的,一看就是被资本主义腐蚀了思想,必须要把他们抓起来,好好改改他们这种堕落的思想。”
围观人也都不敢相信。
“还真是迟家二小子摸了鱼,以前就看他机灵,谁知道这机灵都没用到正地方。”
“迟家这下是被二小子带坑里了。”
苏卫民绷着唇,显然最讨厌这种光明正大违反规定的人。
“你们堕落,也怪我没能做好自己的职责,才让你们有了钻空子的行为,现在你们赶紧把鱼交出来,我还能看在你们配合的情况下,减短你们批斗的时间。”
惊蛰看着苏卫民忽然语出惊人:“叔,你不能为了帮江家,不了解事实就随便将帽子扣在我们迟家头上。”
“你还敢狡辩,你弟弟刚刚可是承认了。”有看戏的人附和:“你们既然没把鱼带回家,别是拿着偷偷去讨好你婆家了吧。”
村里人依旧觉得惊蛰说离婚只是气话。
惊蛰平静的望着讽刺的这人:“我为什么要去讨好她?你当我说离婚是假的?”
“哎呦!”婶面露的诧异:“你要是离婚了,你以后可咋办,当媳妇的受点气忍忍就过去了,可不能随便就发脾气。”
“那婶你过的好吗?”惊蛰知道,眼前这婶的丈夫也不是个善茬。
这话一出,她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至极:“你这孩子,好好的说你呢,你把话扯我身上干嘛,我过的好着呢。”
身边听她说这话,知根知底的都笑了。
听到外人的嘲笑,婶的脸涨的更红。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
迟惊蛰嘲讽道:“婶,我不知道你是被谁撺掇着要让我回江家,可我今天当着大伙的面再说一遍,我跟江强这婚是离定了!我可不想年轻轻轻的就把自己命搭在江家。”
“你这孩子……”
迟惊蛰目光似刀,逼退了她要说的话:“还有,鱼我们抓到一早就送到二队长家里,一条也没私吞,倒是我们去的路上看见江强和苏云从小树林里出来,现在更是闹的叔来我们家抓人,江强,我都答应离婚了,让你和别人好好过日子,你干嘛还要跟我过不去。”
苏卫民的脸色瞬间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好好的和苏云有什么关系,你别想着拉别人下水。”
“叔,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不信我说的,咱们现在就能去二队长家里问问,你也回家问问苏云到底怎么回事,要是苏云被人骗了,叔你也好早早的就把人给拽回来。”
苏卫民忽然看向江强,江强心里突突的跳,赶紧否认。
“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是正好在路上跟苏云碰见,打个招呼的功夫就看到他们过来……”
“好好的打招呼你们能打进小树林?那树长的密集,不是约好的谁路过能看见谁?”惊蛰打断江强的话。
“你……”
“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
苏卫民听着这事越说越像,为了女儿的声誉,赶忙打断两人的争执。
“够了!今天主要说的是鱼的事情,我会去找二队长问,如果是真的最好。”
惊蛰一点也不怕:“当然是真的,我们可都是紧跟着叔走的,你说过现在是困难时期,咱们都得为大家伙多想想。”
苏卫民听见惊蛰有这觉悟,脸上的神色才算好看点。
其实内心隐隐已经有了想法。
他之所以会来,就是女儿和江强跟他告状说迟家偷鱼。
难不成女儿真跟着臭小子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想他就坐不住了。
“行了!我现在去二队长家确认,都散了吧。”
“叔!”江强叫住他,不敢相信迟惊蛰竟然一条鱼都不留。
“够了!你还想说啥?你半点证据都没有就胡乱告状,村子里就是有你这种兴风作浪的人才会不安稳。”
苏卫民抓错了迟家,直接劈头盖脸的给江强一顿训,而后径直离开。
留下江强站在迟家院子里,接受着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