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市井的闹响,霖翎转着头,似乎在欣赏着五彩斑斓一切。
湛若岚倒没有那么兴奋,因为从小跟从父亲行商的她,这种场景、这种热闹她早已习惯,此时的她才没有功夫嘲笑这位出于山雾中的“乡巴佬”,因为突然变宽的视野将她的注意力尽数吸去。
霖翎将翅膀一折,带着头顶的湛若岚跨入这扇分割静与动的石门。
一入门,一个“热闹”的集市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行人三三两两,不聚集也不散乱。石砖铺就的长街上,一辆辆木车排成两排,分别伫在街的两边,刚刚的闹响就是木车的主人们----小商贩发出来的。
霖翎向前走了几步,便发现有些木车上空无一物,有些小贩在打包行李。
他看了看天,弦月正悬于天空,夕阳早已归于地底,他掂量着手里的三十文钱,情绪有点失落:“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做饭吗?”
霖翎发愣的时候,有三位身穿麻衣的男子路过,其中最靠右的那一位身子一偏,直接撞在霖翎身上,他撞击的瞬间还用手肘顶了一下霖翎的腹部。
霖翎一吃痛,整个人向斜侧边倒去,他为了避免将湛若岚甩在地上,自己只好展开右翅,顶一下地,方才站稳。
“你!”
那人只是挥挥手,若无其事地回应道:“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个真家伙,那就没有道歉的必要了。”
霖翎眉头一皱,唤出利爪想要攻击那人,湛若岚见状,直接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别!”
他转头看向湛若岚,怒睁的眼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为什么!”
就在她阻止霖翎的同时,那人转身冲二人露出一个鬼脸,随后以及极傲的步态向远方走去。
“这里是天荒,不是云封。霖,你在这里动手,引来他们,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毕竟······城门口那两个捕快对你的态度,你能看出来吧。”
霖翎听着湛若岚的话语,竟然问起来:
“你讨厌我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
“我说,如果我没有救你,你会像他们一样对我吗?”
湛若岚眼眸一闪,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她眼眶顿时浸湿,喃喃道:“我与霖有相同的遭遇,关于讨厌,我现在真的说不出来,等哪天可以了,再告诉你吧。”
霖翎见她一哭,也不好再去追问,现在的他,只好硬着头皮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了几步,几个木车的摊主都不搭理他,霖翎也逐渐失去了信心。
约莫第十个车子,那个小贩竟然对霖翎招呼起来。
“客官,快来看看!”
一开始霖翎并不认为是在叫自己,继续向前走去。
那小贩有些着急,于是变了个叫法:“那位带翅膀的客官,不来瞧一瞧,看一看吗?”
此话一出,霖翎迈开的脚步也随之一停,他转头看着那位招呼他的小贩,或许因为刚刚的事件,他有些迟疑。
小贩见他站在原地,一个劲朝自己瞧着,于是又喊了一声:“这位客官,不给心仪的女子买上一支钗吗?”
“钗?”
湛若岚一听,双颊逐渐发红。在云封或许没有“钗”这个东西,但到了天荒,这“钗”可是别有情调的。
“钗是个啥?”反正霖翎也不知道,待他走到木车前,姓湛的姑娘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方法去误人子弟。
“钗呢,就是一种长长的,可以把头发卡住的东西,你们云封应该也有吧。”
“你是说长长的······我们云封有那样的竹杖,不过太大卡不了头发。”
湛若岚长出一口气:“还好······那我就给你讲一下我们天荒的‘钗’呗。”
“嗯。”
霖翎点点头,缓缓向木车走去。
湛若岚抿一下嘴唇,开始侃侃而谈:
“钗很早以前就出现在天荒了。起初的天荒是母系社会,女子的头发越长地位就越高。但头发太长,也会面临一个问题----干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事情都很碍事,甚至有时候会伤到自己。”
“于是钗就出现啦,它可以将女子盘起的头发卡住,从那以后,就比谁的发盘大啦。”
霖翎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头顶的湛若岚:“我看你在家里地位蛮低的吧。”
湛若岚愣了一下,立马反口说道:“不是······不是,经过千年的演替,钗现在只是用来装饰自己的东西,没多大用了。”
[箬尘:别听若岚丫头胡扯,真正的钗是这样的。
钗
总指妇女的一种首饰。
钗不仅是一种饰物,它还是一种寄情的表物。
古代恋人或夫妻之间有一种赠别的习俗:女子将头上的钗一分为二,一半赠给对方,一半自留,待到他日重见再合在一起。
当然也是一种武器,不过本次不是武器,所以不做阐释。]
语毕,霖翎已然站在木车前。
小贩见他走来,在木车前伸手一挥,欢快地介绍起来:“这位客官,小的这里什么